第2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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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信太脆,宋诀陵不放心将这读信的活儿交给栾姓那俩马虎人干,只沉下心气,慢腾腾地把那些封信给仔细读了,再亲手誊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那几封家书被他通读了一回,竟让他禁不住蹙起眉来。那书信里头含着太多太多,强烈的感情浓得像是把信一撕,那些个浓稠绝望的东西就能喷涌而出。
  “吾之卿卿,为夫近来常思索吾儿来日模样,应是尔雅超群,又记卿卿与吾相知相爱模样,泪难抑自流。纵白头偕老世间常见,却为吾心中之最愿,最盼,最期。卿卿,为夫已无归路,只是委屈你。”
  “三弟,兄长无能,这顾家的担子重,你要照顾好自个儿。”
  “爹娘,儿蠢笨,来路太远,儿终是没机会瞧清。”
  “吾儿,世间千万,负罪故人不值得牵挂。”
  宋诀陵用指节叩着桌面,一边手支在眉侧,他蓦然冷笑起来——这哪里是什么报安家书,分明就是诀别书!
  顾泮在那几封家书里头除了自言无路外便一直在前言不搭后语地自省道歉,只怕说那是明儿便要上刑场的犯人遗书都不为过。
  顾泮当年在为什么道歉呢?他也明白自个儿做了什么错事么?那这错事又错在哪儿呢?是何时开始错的呢?他手刃季滉又究竟是开始还是结尾呢?
  宋诀陵把指动得愈来愈快,直将红木桌敲得愈发的震耳。
  如今人儿死无对证,就连那巍弘帝也早已死透,他自个儿绞尽脑汁,百思不得其解又能问谁去呢?
  宋诀陵忽生了个怪异想法。
  如若季滉并非顾泮听命于巍弘帝所杀,如若顾泮真是出于个人私欲杀了季滉呢?那他宋诀陵从前总揪着巍弘帝岂非错了个彻底?
  宋诀陵的瞳孔猛然颤动起来,指节砰地落在了桌面上,太过使劲以至于指节擦过桌面流了血。他阖着眼喘了好大一口气,这才强逼着自个儿冷静下来,随意摸来帕子把血给抹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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