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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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嗐!带去北疆遛一遛,总有一日会懂事的。今儿不懂,明儿就该懂了。眼下咱们手上缺人,他是个可塑的,顺便也能叫你学学怎么训狗。”
  “他不是狗。”沈长思绷直了脊背,“他是我的徒弟。”
  江临言跟在他身后,点头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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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意清正在串腕阑,分明不知究竟能送给谁,也仍旧在串。
  串着串着,串珠的丝线蓦地断了。玉珠撒下来,在地上滚。她含着笑,将碎发捋到耳后,只同那些个躬腰慌神的宫女们笑道:
  “无妨,本宫自个儿来。”
  她拾了珠子,该是再寻缕线把它们串起来的,却是恍恍惚惚地拿起了剪子。
  夏叶苍翠,日光也晒。什么东西都很有精气神儿,她却忽地觉着很倦。剪子在她的腕骨处停了好一会儿,吓得那些个宫女皆软了膝,跪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
  “娘娘——万万使不得啊!”
  “娘娘!!”
  她踌躇着,乍然听得殿外还不大懂事的小内宦正摇着脑袋背诗。
  这会儿他背到了什么东西呢?
  她竖耳去听,听得那小内宦拍了拍脑袋,同一老内宦笑道:“孙子想起来啦!可是‘式微,式微,胡不归?’”
  泪于是唰啦滑落她的粉腮来。
  第131章 狐居南
  烈日灼人,连莺也倦于啼鸣。
  季徯秩一行人在城门近处的一家食肆用过晌午饭,在外头歇着消食。他今儿要启程奔赴翎州打仗,为打楚国个措手不及,这消息被瞒得很是严实。路上偶有路过的小兵小吏朝他问候,也不过以为这阔侯爷又要告假去游山玩水。
  流玉给他摆好马凳子,请他上车。季徯秩却是一动不动,只还阖着眸子立在槐树下听蝉鸣。她见季徯秩无动于衷,问道:
  “爷,可是在等什么人……”
  还不待她把话说完,不远处先跑来位方下值的浅绯金带官儿,那人嘴里唐突念道:
  “侯、侯爷——留步!”
  季徯秩淡笑一声,踱着步子出了荫蔽,道:
  “梅大人莫急,季某待这儿可不就是为了等您!”
  那梅观真顿住步子,只从袖袋里取出块帕子急急拭汗。他边弓了身子,边含疚道:“家兄腿脚不灵便,今儿不能来给侯爷送行,实在是过意不去。”
  季徯秩虚虚扶住他,笑道:“这儿就你我二人,莫要整这些虚的了——对于变法诸事,季某没能帮上什么忙才真真是怀愧。”
  梅观真闻言直摇头,道:“侯爷在堂上据理力争,这事儿没成是因着陛下不松口,倒不是侯爷的错。不过这般久了,下官也总算是看明白了!当今有心改革者实在太少,没钱又没人的,法令铁定推不动!”
  “大人所提倡之税法尤重田赋,然为叫税负均平,不得不重新丈量魏田地。眼下乱世,好难!”季徯秩拍了拍梅观真的肩,散了正色,打趣道,“还是布粥罢,这般救的人既快又多。”
  梅观真苦笑起来,说:“是啊……回头才发觉还是侯爷有先见之明。”
  “对了,慕实,我托人在稷州购置了好些良稻种,恐怕不久便会送到这缱都,你自请带去巽州赈灾,记得同令兄一道。过阵子京城恐会大乱,你二人还是能走多远走多远……我内兄付禾川在陇西道任节度使,我事先同他交代过的,你二人过去,他会好生招待你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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