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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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生没多久, 我妈就因为产后抑郁跳楼自杀了。”谢航宸说,“我爸受了刺激, 从那之后开始精神就不太正常了, 经常会打我哥和我, 最开始还会找点理由,后来干脆想打就打。”
  “他从没跟我说过。”
  “你和他是高中同学的话,应该记得,当年他拿到了上交的提前保送资格。”谢航宸又提起了一件旧事。
  程未练当然记得。
  她和牟行阙高考的时候,还是先填志愿后考试的规则。当时因为牟行阙一早拿到了上交的保送资格,她在填志愿的时候就直接全填了上海的学校。
  最后她也确实考上了,可牟行阙却瞒着所有人在最后关头放弃了那个资格,参加了高考。
  “我要是没猜错,我哥当时是觉得,上海比较近,遇到同乡人的概率太大了。”谢航宸开始解释,“往北考的人少,北京也更远,这样他上完大学,换掉所有的联系方式,再也不回来,我爸很难找到他,他就可以解脱了。”
  大学四年,牟行阙与家中的联系稳步减少。
  他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切断自己和原生家庭的联系,差一点就真的成功了。
  变故发生在程未练即将毕业,也就是他正式工作第一年的那个五月。
  因为要办集体户籍转移,他趁假期回了一趟家,准备悄无声息地取一下户口本,把事情搞定就走。
  结果这一回去,他就看见了谢航宸被打得满身是血,躺在地板上的场面。
  “我爸那会儿不仅狂躁症加重了,还因为常年酗酒,被诊出了肝癌。”谢航宸平静地叙述着,声音几乎没有起伏。
  牟行阙倒是可以完全不管这件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拿了户口本就回北京去。
  可他最后妥协了,他做不到完全不管还在读初中的弟弟,他辞职回来了。
  不得不说,从他回来起,谢航宸的日子就好过了很多。
  至少不用再一身伤去上学了。
  至于他们的父亲,因为生病,动起手来,也已不是他的对手。
  整个故事听上去非常感人,讲给别人听,大概率会得到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兄长这样的反馈。
  可程未练作为其中被直接忽略感受宣判死刑的人,哪怕知道了内情,也无法释怀。
  当然,她没有把这份无法释怀发泄到谢航宸身上。她只是在听完后默默离开了医院。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程未练讲完后,又喝了一口水,神色平静。
  唐榕:“……”
  她认真回忆了一下重生之前,她与谢航宸认识的那十一年,发现他和牟行阙一样,从未提过自己的家庭情况。
  不论是父母还是兄长,他都不曾说起过哪怕半个字。
  “那牟老师现在情况如何?”唐榕听到自己问。
  “没生命危险。”程未练说,“他主要是过劳,再加上昨晚和他父亲起冲突的时候,被砸了一下脑袋,有点脑震荡。”
  “过劳是怎么回事?”
  “他工作日有别的工作。”程未练语气淡淡,“是你们那个补习机构唯一一个不参加培训,只在周末去给人上课的。”
  能做到这一点,说到底还是他业务水平过硬,教出来的学生都能显著提高成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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