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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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顾铮身体仍是不好的缘故,生怕快些就颠簸得吵醒好不容易睡下的他。
  他们并不知晓终点,只是一路向南而去。
  萧云谏有几分无奈,他依稀记得刚入梦时
  他为了探听消息,随口胡诌的自己便是从南边边陲小镇而来。
  如今却又再次回去南边,那个自己所谓的家乡。
  夜路并不好走。
  除却深坑险情,还要提防着豺狼虎豹。
  荒凉的树林中,偶尔穿堂而过的是那不符合这深夏的寒风。
  就连在外面驾车的萧云谏,都战栗一下,对乳母说道:麻烦帮我寻一件外衫。
  乳母应声,又同样给怀中的顾铮添了一件。
  她几分踌躇,掀开帘子往黑漆漆而又阴森森的林子里望去。
  车辙印压过树叶枝条的声音咯吱作响,可却掩盖不住后面人的脚步声。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萧大人,他
  萧云谏随口打断了她后面的话语:唤我云谏便可。
  云谏。乳母改了称谓,仍是道,他还一直跟着我们。我们有车架,可他却是靠着双腿双脚的。他还受了伤,又吃了那假死药
  萧云谏许久未曾言语。
  沉默中却衬得车辙声愈发得重了起来。
  蝉都是在地底下蛰伏七年,才爬出土来,用生命嘶鸣七天。
  凌祉难不成,也要做这人世间的蝉?
  乳母见萧云谏不动声色,知是自己又讨了个没趣儿。
  她放下马车上的帘子,哼着绵长的小调哄着顾铮。
  萧云谏听着那婉转的曲调,也忽的静下了心。
  他如果再早些心硬几分、想明白多些,就没有今日凌祉非要跟在他们车架之后饿事情了。
  凌祉亦步亦趋地跟在萧云谏的车架之后。
  他没有马,没有魔力、灵气。
  唯独只有自己的双腿。
  他的脸上已是分不清汗渍还是血渍,稀里糊涂地混作一团。
  眼白中赤色遍布,唇色也有些发青了起来。
  可他还是固执地跟在萧云谏身后。
  仿佛也许下一刻,萧云谏便会转头一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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