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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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之眠换下了隔离服,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正等在一边准备汇报情况,他面目深邃,是典型西方人的长相这是陆之眠专门从德国请来的脑科专家。
  情况怎么样?
  其他伤处已有好转,就是脑部由于猛烈撞击形成了血块,压迫到了最关键的两条神经,也正因为如此,这处血块无法通过手术消除,只能保守治疗,目前我们用了促进人体自身吸收血块的药物,但是效果并不是太明显主治医生的口语虽然流利,但是音调却不伦不类,听上去有些怪异。
  陆之眠转过身,双眉紧紧地蹙着,声音有些低沉: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停顿了两秒:苏醒的时间可能会根据郁先生脑袋里血块的变化而变化,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也不太确定。
  医生说得委婉,然而陆之眠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抿了抿唇:他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永远也不会醒了,是吗?
  明明面前的陆先生很平静,但医生却觉得他仿佛难过得快落泪了。
  是的,医生又提醒道,而且如果郁先生长时间无法醒来的话,因为无法行动,他的肌肉也会逐渐萎缩,我建议您给他找一处专业的疗养院。
  我知道了。
  *
  落地窗前的遮光帘并没有被完全拉上,夏日早晨还算和煦的阳光照亮了半边客厅。
  粉嫩的猫窝刚好在被光晕笼罩的范围里。
  这是一个半封闭的猫窝,成人怀抱大的厚实床垫上是洞穴型的罩面,一面靠墙,一面靠外。
  靠外的那面有一个直径大约十厘米的洞口,刚好方便小猫进出。
  光线正是通过这个洞口照进了内里
  柔软的猫床上摆放着配套的小枕头和小被子。
  橘白色只有成人巴掌大的小猫保持着人类仰躺的睡姿,猫头枕在粉红色的小枕头上,小被子盖到猫咪胸口的位置,两只毛茸茸的山竹前爪摆在耳朵的两侧,像是一个投降的姿势。
  不知道是不是在长身体的原因,被子下的两只后爪偶尔还会抽动一下,小尾巴倒是不老实地钻了出来,微微在身侧来回摆动。
  在当人的时候,郁斐对睡眠环境要求非常高,不能有一丝声音,也不能有一丝光,不然他就睡不着。
  然而现在变成了一只24小时能睡20小时的猫,要求瞬间降低到了约等于无。
  就像现在,明明阳光已经铺满了整张猫脸,郁斐照样睡得很香,直到
  咕噜噜
  一阵熟悉的饥饿感传来。
  小猫的脸上无论是眼皮、嘴角甚至是两颊的胡须都开始抖动起来,像是在同主人一起做激烈的心理斗争:到底是吃还是睡?
  最终还是吃的声音占据了上风。
  郁斐睁开了双眼,粉红色的绒毛窝顶出现在了视野里,他在心里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明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是忍不住在每次醒来的时候期待着,或许睁开眼睛后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把脑袋里的沮丧念头挥开,郁斐用小爪子挥开了被子,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去找点东西吃。
  郁斐从猫窝里爬出来,不出预料地又啪叽一声摔在了地板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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