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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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南方六岁那年,独自在书房玩时,将唐三彩打碎。贺家上下如临大敌,他若不是贺家小少爷,估计已经被抡着打。
  晚上老爷子回来,看见地上碎一地的瓷器,铁着脸问:“谁干的。”
  贺南方站出来,一点都不怕:“我打碎的。”
  贺老爷子气的拿起板子就要打他,贺南方躲都不躲。
  他仰头问:“他们都说唐三彩价值连城,那在贺家到底是它重要还是我更重要。”
  老爷子愣了片刻,他没想到贺南方胆子有这么大,但还是一板子打下去。
  “爷爷告诉你,唐三彩没有你重要,但是你把它打碎了,就应该挨罚。”
  那时他才六岁,就已然知道每个人的底线是可以试探的,唐三彩很重要,结果他把唐三彩砸了却只挨了两下打。
  在他心里,底线只是平凡普通人对自己珍贵又不能保护的东西,设置的一个警戒线而已。
  很多时候,即使越过了警戒线,最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关系。
  李苒的底线在贺南方看来,就像脚底下的一层露水那样的浅。所以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李苒会如此看重于家。
  “我为什么不能来?”贺南方的脸色早已在李苒说第一句话时就变了。
  李苒:“因为这里不欢迎你。明白吗?”
  她眼中毫不掩饰,袒?露出厌恶:“贺南方,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地方你想去就能去的。”
  贺南方被这样直白拒绝,反而生出一股逆意,他冷声问:“我偏要来,如何?”
  李苒低头,看向地面上的影子,轻着声音却又无比坚定:“行啊,除非我死了。”
  时间仿佛被塞进了冰柜,冻成一团,僵硬在两人中间。
  她再抬头时,眼前的贺南方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今晚的脸色极白,月光下,墨黑的发和浓密的眉毛,将他的眼睛里的东西映衬的格外深刻。
  她从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睛里能盛着这么多的伤心。
  仿佛再多一滴,就要溢出来。
  他眼睛里的悲伤,仿佛深不见底。
  李苒动了动嘴唇,心里有些后悔,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贺南方盯着李苒许久,才声音沙哑道。
  像是妥协,又像是自我解救:“李苒,我不进去。”
  说完,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回到车里,就像回到他的铠甲里。
  “孔樊东,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贺南方这次从法国回来,带来不少礼物。
  法国波尔多梅多克区的葡萄酒,禧玛诺的渔具,昂贵的香水,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如今却像垃圾一样,被他扔在路边。
  孔樊东将东西放在李苒的身边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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