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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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不错。”侦探先生道,“拜托别抽烟,谢谢。”
  克里斯蒂悻悻把烟卷往地上按去。这天太阳格外开恩,街上水汽被蒸发得一干二净。意识里潜滋暗长的事物,在此时却蓬勃疯长起来。
  “侦探来调查什么?”他懒懒地问。
  “调查你,安吉尔。”
  “您说这话......”他伸手勾住身旁人的肩膀,“是想和我上床还是怎样?”
  他没想到,道尔捏住他的下巴吻了过去。一旁似乎有人经行,克里斯蒂抓着他的肩膀推开他,待到人走了,又卷土重来般侧过脸去尝他温热的舌唇。
  那天的烈性酒,如若遇到汽水,迸出的酥麻与绝顶快感也不过如此。新鲜味儿把人包围着,像镜底的虚妄水仙,更像是撒旦的惑人狩猎。
  “你认识克里斯蒂娜·琼斯吗?”道尔趁吸气间隙偏了偏脸,见他要抽身,伸手就按住他的后脑。
  克里斯蒂愣了一下。
  “你说她?”克里斯蒂松开道尔,颊上还有未褪去的酡红,“她不是也死了嘛。”
  “是啊,在白教堂,遇着了开膛手。”道尔拉着他起身,又将手放回风衣口袋,“开膛手对妓女极其仇视,她可是妓女家的头妈妈,把她作为猎物,一点也不奇怪。这位凶手显然聪明且胆子很大,若非如此,那就是愚蠢得非同寻常。”
  克里斯蒂没有再说话,进了酒馆,便去找酒。瓶瓶罐罐的碰撞声中,他听见道尔道:“她还有个修女姐妹,真不走运,一块被杀害了......”
  克里斯蒂将玻璃杯摆到他面前,往里面倒伏特加,再加少许汽水,凝视着小气泡一个个上浮,破裂。
  “他一定是个可怜的人,先生。”
  “可怜?”
  “生在淤泥里,就算挣扎着脱逃,满身腐臭和与身俱来的卑贱是怎么也洗不脱的吧。”克里斯蒂在他身边坐下来,“每人吐一口口水,就能将一个清白的处女变得恶臭不堪。当身边的所有人给予我们恶意,我们就会成为恶意本身。”
  于是,就有了开膛的血腥利刃,一次一次捅进这个世界最为脆弱的胸腔?
  “我母亲曾经是个妓女。”他把“ever”这个词咬得很重,“我的父亲不知所踪,但我没有跟她姓。”
  隔壁传来一阵犬吠,夹杂着孩子的哭喊和女人的嗔怪,又被沉闷嘶吼着的风声盖过。
  “我上次给你看的......”他扯着嘴角笑道,“我七八岁的时候,她带过来一个男人——不是要她,是要我。”
  这些足以让他带着笑脸和满身伤痕站在这里。
  “你是我确定的第一嫌疑人。”道尔把酒杯推给他,“没有推理,没有证据,凭直觉。我并不能逮捕你,但是......”
  “你身上有枪。”克里斯蒂道。
  道尔挑起眉毛:“这无关紧要。”
  “那就当这是个推理游戏。”克里斯蒂灌了口酒,就听他愉快地道:“好吧,我今天的工作就是这么多。说说我们的事......考不考虑换个情人,比如我?”
  六、
  “艾伦,进展怎么样?”阿道夫在钟楼敲宵禁时打了电话来,“我们找到一个嫌疑犯,阿尔金涅,一个哈萨克地痞——前两天在阿华达拿着砍刀喝酒吹嘘,被帕格恩逮起来了。”
  “我这里也有一个嫌疑人......”道尔随手把卷宗资料理了理,就听大门被人抡着膀子拍得哐哐响。
  道尔说了句抱歉,搁下话筒去开门。艾伯特挤了进来,摘下满是雾气的眼镜,塞给他两封信。
  “玛格丽特酒馆来信。”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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