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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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吧?又不同住一间房。岁行云心中嘀咕,却没敢说出口。
  上辈子行军打仗,虽男女兵卒各有军帐,可若遇非常之时,大家一起打大通铺也是有的。
  所谓同袍,自是坦荡共生的关系。生死都能相互托付,那亲得,比血亲还亲,谁会轻易有什么苟且龌蹉之举。
  但此时民风不同,岁行云知道没法讲这道理:“那,公子搬回主院,我住南院?”
  “可以,”李恪昭总算松了眉心,“你的衣裙怕都不便习武时穿吧?”
  岁行云点头笑答:“这等小事公子不必挂心,我已另做准备了。”
  “我早上才告知你明日进西院,你几时备的新衫?”李恪昭挑眉。
  “哦,不是不是。并非新衫,”岁行云赶忙解释,“我也是方才回府时才到这层,便与飞星讲好,请他先……”
  正说着,就见飞星臂上挂着一套短褐旧衫飞奔而来。
  向李恪昭见礼后,飞星将那套短褐递给岁行云:“喏。咱俩可说好的啊!你得裁一套新的天水碧织金锦武袍还我。”
  “瞧你这人,我说话……公子?”岁行云呆呆看着李恪昭当面“打劫”的举动,一头雾水。
  飞星亦是不解:“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李恪昭冷冷道:“天水碧织金锦武袍,我也想要。”
  “……所以?”岁行云还在发懵。
  李恪昭将那套短褐掷回飞星怀中,淡声嘱咐:“我拿一套没穿过的新衫同你换,等着。”
  语毕招手唤了远处一名小僮来,吩咐去南院取一套自己的短褐来。
  飞星气得想喷他一脸血,追在他背后叨咕叨咕地念:“公子,您这就不义气了吧?我难得有机会……”
  “闭嘴,”李恪昭回头就是一记眼刀,又瞟向怔在旁侧的岁行云,“她一个小姑娘,穿男子旧衣,你觉得合适?”
  “您堂堂一个公子,又不缺好衣裳,为什么非得同我争?”飞星挠头,不甘不愿地嘀嘀咕咕。心中疯狂顶嘴,那穿你的就合适?你不是男子?
  李恪昭冷面正色:“我堂堂一个公子,想争就争了,还需向你细禀缘由吗?”
  为什么要争?这可真是个好问题。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
  第14章
  世人常有误解,以为戎马者多鲁勇、头脑憨直,不善察言观色,遇事往宁折不弯。
  可事实上,越出色的将帅之才越擅于无声处听惊雷。更擅迅捷反思并承认错处,果断调整自身言行以求与环境大势相融。
  若无过人敏锐与圆滑机变,如何在风云瞬变的激战中带领部属同袍们胜而求生?
  岁行云上辈子虽远未到一军统帅的地位,但她是有实战经验的精锐之师先锋小将,毫无疑问是个擅于求生之人。
  接过李恪昭的衣衫,岁行云拘礼道:“问飞星借衣衫,是行云考虑欠妥,请公子宽宥。初时只顾着事急从权,又自觉与他同为公子下属,便是同袍伙伴,坦荡荡借个衣物来穿不算大事。”
  可她忘了,当下民风与后世大不同,非血亲又非伴侣的男女之间,私相借、赠衣物,哪怕初衷坦荡也易被人诛心,闹不好要落个“轻浮浪荡”的名声。
  但若是主君赏赐,便没了这层隐忧。
  “多谢公子赏赐。”岁行云想,李恪昭拦下飞星,改拿自己的衣物给她,也算是一种保护与不动声色的提点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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