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 第3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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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速度还挺快。”她笑。
  再之后,她手里卷起的烟被靳邵眼尖抢走,缴获罪证地用烟头指她:“你现在这么出息?”
  “不是我的。”
  “鬼的。”
  黎也不想争,从他手里拿回来,随地扔了,摊手,再越过他,走向他那辆摩托车旁,往前一点,坐在路灯下。
  “但我还真不知道,抽烟什么感觉?”黎也扭头看在她旁边挪个屁股落座的靳邵。
  给她烟的说可以身心舒畅,黎伟光却跟她说过不是好东西,女孩子不能碰,有时候她看见秦文秀在抽,就会记起她妈是声色场合混出来的。
  这可不是个好名头啊,初中那会儿经常跟人动手,除了热衷出头,也因为过这么个事——不知道从哪透出来的消息,传到班里,几个人带头说她妈是妓女,卖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去,她转头把人打得在地上趴着哭。
  但她自始至终就没怪过她妈,黎伟光不介意,她就更没资格介意,她妈是母亲,是妻子,是秦文秀,就不可能再是别的,所以有人嘴碎一句,她就憋不住脾气。
  风大得俩人眼睛睁不开,他额前撩得空空荡荡,她不断地拂开脸上发丝,都在眼缝里看对方,心头被吹起几丝热流。
  “没什么意思的感觉。”他说完,恶声恶气警告她:“别学。”
  就连坐地上,他都能坐出一股子大爷气质,曲起一只,伸长瘫一只,反手后撑在地上,松弛感满分。黎也看笑了,并拢曲着的膝盖横架着小臂,她只手撑脸,俩人都侧着看对方,声儿放松地聊天。
  “这是你十八岁生日?”
  他嗯声,“也没什么意思。”
  他还说,这不是什么好日子。
  黎也静止了一下。
  高悬的路灯至顶上斜下,两道影子拉长,在不经意的动乱间,合并,挨贴,分开。
  他气质是越丧越好看,五官利落,骨骼感鲜明,眼尾高,下三白,嘴角也下撇,很典型的臭脸,伤感起来还很抽象——说自己小时候没过过一次多么圆满的生日,后来再过的每一次,都像在弥补过去的自己,实际意义不大,但他坚持是那么认为。
  “因为你把自己困在了过去。”
  换他静止了,黎也看他的眼神放柔,却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仅仅像一个平等的倾听者,“人是朝前看的,日子是往前走的,何必呢。”
  他眼里牵动些情绪来。
  黎也说:“你都活到现在了,还有什么难过的是过不去的。”
  情绪又憋回去了,靳邵面对她是半筹莫展,或者返回来说来,他就不能期待她什么,“……谢谢你这么会安慰人。你一直都这样,不会被打?”
  黎也单手托脸朝天,被灯光晃得眯起眼来,她突然破天荒地思绪重重,说:“我也侠肝义胆过,那矫情兮兮讲大道理的时候也不会被夸。”
  “你还上哪儿跟谁讲过大道理?”
  “上网。”她瞥他,“跟众生讲过大道理。”
  他笑不可仰,“那你现在不行啊,灌毒鸡汤了都,就差把能活活不能活就算贴人脸上。”
  俩人笑到一块儿去。
  “我看见了。”他停住笑,却还有些笑意的尾调,说:“你那祝福再晚点,今儿就过了。”
  “你仪式感那么重?过了还不能算了?”黎也嗤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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