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伴随着灰烬飞散,天空变得昏暗。森鸟县的所有人聚集在这,心里都有些犯怵,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深刻的不安,纷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人们围站在一起悄声嘀咕,他们以为自己声音够轻,不会被听见,然而每一句话,都清晰地钻进了时透和相原修的耳朵里。
  大家议论着这相原柊太连死了都要闹出这么大动静,真是不得安宁。里面除了这个死人,还有不少森鸟县的权贵,被邀请来参加什么葬礼,结果命都赔进去。
  太晦气了。
  这些冷言冷语,让相原修彻底寒了心,他紧紧咬住牙关,强忍着情绪。
  还是时透出声,冷脸对着那群看热闹的人说道:“全都离开这。”
  这个身影挺拔,容貌俊美的年轻男人,眉眼带着不近人情的冷意,尽管声音低沉平缓,说的话却不容违抗。
  大家也不想自讨没趣,惹到这位远道而来的大人对他们也没好处,就四下散了。
  相原修像具行尸走肉一样,在老宅前站到午夜。这个曾经的家已经烧成一地废墟,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低垂的眼睑藏不下眼中的红血丝,骨节有些僵硬。待火势灭了,就固执地冲进去,在那堆尚有余热的黑木中翻找。
  时透无一郎走向废墟中央,站在旁边,温声问道:“你要找什么?”
  相原修的手指被烫出燎泡,布满黑灰,疼痛化开,胸口剧烈起伏,他低语着:“我叔父的棺材应该在这个位置。”
  明明因为叔父的隐瞒,而心生隔阂怨怼,但到了这一刻,连敛骨都做不到,哀大于心死。
  时透走到另外一个位置,地面的余温过分炙热,但还算能够接受,他开口道:“应该在这里。”
  虽然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时透对对象摆放的方位感还是很少出错的。这也的确有还没有完全烧化的厚木。
  相原修看着那棺木与尸骨的灰混在一起,完全无法区分,无措地跪在火烬之中,神情恍惚。
  时透无一郎本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语言单薄。他想起了哥哥去世的那日,绿眸暗下,打算让相原修一个人待一会,让他先静静。
  空气中弥漫着木焦味,地面被烧得漆黑,时透无一郎寻找着起火的缘由。
  忽然,时透的视线被一道微弱的光芒吸引,一个铁鸟笼在坍塌的瓦砾之间闪着微光,与周边的一片黑暗相比,分外醒目。
  时透见状将那笼子从废墟中拾起,铁杆上还残留着灼热的余温。他又想起了相原柊太那晚的话。要让雀鸟知道这里始终有个笼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时透凝神注视片刻后,神色变得深沉复杂,结合下弦四死前说的话,他隐隐意识到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或许这个笼子的存在,早就预示了什么。
  时透提着笼子回到原处,问着情绪低落的相原修:“你叔父之前是不是养过一只鸟?”
  相原修的手仍然贴在地上,双眼无神,他惨白地点头道:“是的,十年前养过。”
  时透将鸟笼放在他面前,目光沉静地说着:“你想知道你叔父跟鬼的关系吗?”
  相原修猝然抬头,眼光锐利起来,内心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他死死盯着时透,焦急问道:“什么关系?霞柱你知道些什么。”
  时透回忆起那流泪的雀鬼,缓缓道出一句:“这世上恶鬼不止一只,坏人也不计其数,你叔父只是在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雀鬼死之前将森鸟县的故事讲了一遍。
  如果说下弦四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将它杀过的人同化成同类,且改造成替身容器,肆意设局捉弄,考验人性,那森鸟县的恐怖就在于它是鬼的温巢。
  百年前的人们不仅将那场恶行伪装成上天的馈赠,为了减少道德的谴责,还故意让兄妹相残,由他们自己决定来分食谁。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