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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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捕捉到她口中疑似权威的第三方,“他们是谁?”
  船员,女孩回答。
  “你是其中一个船员的女儿吗?”
  她摇头,眼神中透出僵硬。
  “船上还有女人和孩子吗?”
  她思索了一下,慢慢回答:“有两个女人,一个比我大的男孩。都呆在货舱,我是被派来照顾你的。”
  那么这是一艘贩卖人口的船,我心想,顺便干点走私烟土和贩卖军火的勾当。
  女孩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水杯,告诉我里面添了一点糖和盐,我必须慢一点喝,因为我脱水太久了。她出门换毛巾,舱门打开的一瞬间,体味与烟味熏得人头晕。依稀看得到外面有一个更大的套间,男人打牌的声音传来,没有酒,估计怕上了头误事。怪不得我没有被铐在床上,原本也跑不成,出去就是自投罗网,或者大海。
  这可真正算得上在魔鬼与蔚蓝深海之间了。*
  我拉开床头柜,里面没有任何可以当成武器的尖锐物品,想想也知道走私犯不可能给我这个机会。接糖盐水的杯子是塑料的,杯口一圈微微泛黄,我一饮而尽,有水喝总比没有好。不到5分钟女孩回来了,指挥我半靠在身后的枕头上仰起头。
  “下雪了吗?”
  她的黑色发尾沾着冰凌,脸冻得又红又僵,佝偻着孱弱的身躯坐回我旁边的板凳。细嫩的手指指不住颤抖。
  我想了想,掀开了身上的被褥:“来吧,暖和一下。别发呆了,再过一会儿热气都跑出去了。”
  她在接受命令与拒绝之间徘徊,最终脱下了鞋子,整齐排列在床底,一声不吭地钻进被子里。
  不得不说,小姑娘是空间创造大师,她试图在一米宽的铁架床上跟我保持距离。
  我握住了她冻僵的手,她险些受惊,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眼皮黏上前,一个清晰的事实闪现了一下,很快被我收录,留待日后参考。
  她在说谎,起码保留了一部分的事实。
  女孩有一双布满茧和伤痕的手,痕迹比较老的茧可以解释为写毛笔字,练习茶道和绘画。之后更像握刀和枪留下的,掌心的伤痕甚至没完全痊愈,因为浸泡过冰水变得又肿又热。
  她太平静了,绝对不是一般人家被绑架的女孩子,什么样的家庭会让原先养尊处优的孩子,突然拿起武器?
  我们之间的体温差距渐渐缩小,我也重新回到半梦半醒的睡意中。听见她小声地说:“镜花,我叫镜花。”
  “好吧,镜花,”我困倦地说,“我好像忘了自己叫什么,你为什么不先叫我d呢。”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镜花不见了,一个操着东南亚口音的男人推醒了我,恶声恶气地指挥我回到货舱,不要再装病了。我低声哑气地问:“能让我清理一下吗,拜托?”
  他看起来像最低一级的船员,很年轻,五官透着安南血统的痕迹。按照惯例,英语是船上的通用语,毕竟大伙来自世界各地,除了死亡时流的血都是红色的。信仰,饮食习惯,风俗各不相同。这也是为什么船上最常吃鸡,因为吃鸡肉不得罪任何人,没有哪个宗教禁止。
  我恰到好处地用越南语请求他,我就会这一句了。人在乡音面前是会降低防线的,他同意了,恶声恶气地说了句女人真麻烦。
  唯一的一间单人盥洗室在操作室隔壁,船员洗漱在集体澡堂,他让我呆在拐角不要乱跑,检查了一下盥洗室没人,又收走了刮胡刀等可能存在的利器。船长大副都在锅炉房检修器械,年轻的安南人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推进去:“10 minutes.”
  十分钟当然够了。也不许锁门,他说他有□□。
  我打开淋浴头放水。
  接着我转身撑住抽水马桶的水箱盖,一手搂住披散的长发,扣着喉咙把送给我的饭菜,主要是咖喱鸡肉,全部吐出来,我不相信对方没有在里面放肌肉松弛剂。水里或许很难添加,味重的饭菜就不一定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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