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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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日珠朗低着头,踌躇良久,只得艰难地应道:“好。”
  赵翊带走了哈日珠朗与颖真,到北方的草原投奔了狼蚩汗赫连扆。至于他们能否在纷争不断,自相残杀的草原诸部活下去,那个继承了别勒阖血脉的孩子又究竟能否成为他们复仇的工具……这些事情,已不值得在意了。土地上的故事在周而复始地上演,终我们的一生,只要与爱相守,余下的事情,便再不值得挂念了。
  唯一可以证明的是,那春水河畔的神女瑟觅发下的恶毒诅咒并没有应验,篾兀真黄金家族一脉留下了玺暮,也留下了别勒阖。
  无论是善是恶,生命总有活下去的机会和理由。
  所以这世上根本没有诅咒,那些无法逃脱的,从来不是诅咒,而是自己的心魔。
  有的人一辈子都因为无法战胜对心魔的恐惧而扭曲。
  而那个战胜了自己心魔的人,早已在盛大的婚礼上,嫁给了自己最爱的人。
  仲夏的夜里,围绕着篝火跳起舞来的少年少女歌唱着柔软而缠绵的歌谣,簇拥着一位蓝裙的美人缓缓走向她的爱人。
  玉樽的婚服裙摆只到脚踝,露出踩着蓝布鞋的双脚,她没有穿袜,光洁的脚踝上润着莹洁的色泽。颈上戴着一圈又一圈的银铃,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铃音。
  玺暮作为她唯一的亲人,自然承担起了牵着慕椿的手送到苏郁怀里的任务。只见苏郁穿着玉樽的白袍,发也不似从前一样高束,而是半扎着,在额上绑了一条与慕椿一模一样的流苏发带。所以当慕椿被她抱到怀里时,两个人的发也被风吹到一起,苏郁低头道:“这算结发吗?”
  慕椿垂眸道:“阿郁,我……”
  苏郁笑道:“真好看,我的宝贝。”
  玺暮在一旁看着,巫师走上前,摇晃着手中的神鼓,在二人头顶绕了三圈,低声道:“长生天保佑,请跪下。”
  慕椿抚胸,单膝跪在地上,她忽然想起苏郁是皇帝,跪在这里只怕不妥,刚欲开口,苏郁却也已敛袍单膝跪在她身旁。
  巫师摘下了她们的抹额,将花冠戴在她们的头上,随后对苏郁道:“请牵起她的手。”
  苏郁听完了慕椿的转述,笑着握住了慕椿的手,这才发觉她手凉得很。
  她偏着头看向慕椿,后者却很虔诚地闭着眼,火光在她眼下打出一片跳跃的光亮,鼻尖细腻的皮肤上挂着细细的汗珠。
  原来怕这个……苏郁心中暗想,原以为是什么都不怕的小狐狸,居然会慌张成这样,手也凉了,鼻尖还冒汗了。
  巫师的祝祷结束了,玺暮亲自端来两碗酒,苏郁刚想伸手接,便听玺暮笑道:“这酒啊,得新娘子喂给皇上才行。”
  慕椿已将酒碗捧到了她唇边,苏郁低头饮下,她刚一碰唇,忽然皱了皱眉,可又不能不喝,只好乖乖喝了下去。
  轮到苏郁喂慕椿酒时,她凑近一闻,果然与自己那碗不一样,待慕椿喝完,她瞧见慕椿抿着唇角一笑,便知道这小东西又在做坏事。
  酒喝完了,这婚便算结成了,没有任何繁复的典礼与仪式,只要有人见证,有人祝福,两个人真心相爱,便可长久。周遭是响亮的掌声与欢呼,喝醉了的白芨扑在紫苒怀里嚎啕大哭:“我们成亲的时候也要!”
  紫苒暗想,也不知先前是谁嫌弃草率。
  酒香与肉香,花香与粉香,交织在鼓声与歌声里,飘荡在少年少女翩翩起舞时飞扬的衣裙间,长者与尊者则交杯置盏,孩童则不知疲惫地追逐着,每个人的脸上皆是笑意,被篝火的红光映得热闹非凡。
  苏郁和慕椿仿佛置身于热闹之外,像在注视一幅画卷般安静。
  苏郁从袖中取出那条链子,跪在地上为慕椿再次系了上去,这是她曾经失去的,又再度拥有的,所以倍加珍视。
  慕椿低头凝视着脚腕上的宝石链子,眸光轻晃,如掬了一捧清水似的透亮,她扶起苏郁,低声对她道:“你想不想,看我跳舞?”
  “你还会跳舞?”苏郁笑道,“好啊,跳给我看。”
  慕椿浅浅一笑,忽然松开她的手,提着裙角转了一圈,身上的银铃随之晃动。
  “跳完了……”慕椿坏笑道,“剩下的不给他们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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