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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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吗?”沈宗良像听了一个笑话,他摇摇头,“只有你,小惠。我从来没觉得我们有过什么别扭。分开这几年,也不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是你要读书,要工作,我得尽责任,稳住大局,各有各的事,彼此暂时不适合在一起而已。”
  且惠的鼻头酸了酸。
  他好会叙述,三言两语就给她犯下的错昭雪平反。
  好像那些年的分离,都只不过是书页上的一粒灰尘,轻轻一掸就挥开了。到头来,书还是那本书,光洁如初,还是可以放在床头,一翻再翻。
  她忍着泪意点头,“是,我们没有过矛盾。我在读书,在香港工作,在照顾妈妈,你也有你的义务。”
  沈宗良笑了,为她这么的通透、伶俐、乖巧。
  他说:“我想了很久,认为一切都不能出岔子,劳师动众。花要最新鲜的,地点要标志性的意义,时间要卡得刚好,所有的环节都那么重要。但是在飞回来的路上,我又想,错了一两个细节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你在这里,不是吗?”
  从他单膝跪下起,且惠的脑子里就空空的,树梢上被风卷来的虫鸣和鸟啼都失了声,她只知道用力地点头,眼中是水雾连天的湿气,他说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好的。
  沈宗良看她这个样子,声音放得更轻了:“小惠,现在我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把你剩下的人生都交给我,好吗?”
  “好,好,我交给你,我把我的心,把我的六十岁,把我的所有都给你,都给你。”
  且惠凌乱地说完,激动地用手捂着嘴,转到了另一边,低头抽泣起来。她没有丁点经验,不知道这个时候要扶沈宗良起来,更不知道要伸手去戴钻戒。
  沈宗良的腿跪麻了,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自己扶住了开满茉莉的栏杆。
  且惠这才去搀他,哭哭笑笑地问:“不要紧吧?”
  “没事,血液不循环了。”沈宗良说着,拉过她的左手,从丝绒盒里拿出那枚切割完美的钻戒,月色下,像一块小小的、诱人的方形冰糖。
  且惠看着它被顺利无碍地推到底,刚刚好的尺寸。
  钻石星星点点地闪耀在漆黑的天幕下,像她的泪眼。
  沈宗良执着她的手,低头看了又看,拇指不住地抚摸过去,像欣赏一幅失传已久的字帖,久久不舍得挪开眼。
  末了,他牵起她的手来吻了吻,又将她抱到了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好了,这下不能反悔了。”
  且惠哭着笑起来,“没准是你后悔呢。”
  “怎么讲?”
  “先告诉你,我可什么都不会,菜也只会那两样,还不喜欢交际,也许当不好人家太太。”
  “没事,我既不用你做什么菜,也不高兴你出去交际。”
  她仰起脸,在满怀的茉莉香里望着他,“沈宗良?”
  “怎么了?”沈宗良很想吻她,但余光看见斜坡上的小崽子们,他的喉结咽了咽,又忍住了,小叔叔的派头不能丢了。
  且惠忽然很认真地说:“我有点太高兴了,想发神经,想大喊大叫。”
  “......随你高兴。”
  她靠在了栏杆边,蓄势待发的,都已经气沉丹田了,但一扭头,就垫脚抱上了沈宗良的脖子,温温柔柔地吻了上去。
  沈宗良闭了闭眼,被她吻的感觉是那么好,他什么也顾不上,只知道他们很久没接吻了,如果不是在外头,他真想把她丢在床上去。
  “走走走。再看就不礼貌了啊。”不知道谁带头喊了句,把且惠吓了一跳,她擦着嘴角的口水,回头去看,竟然有那么多人。
  她脸一下子熟透了,鸵鸟一样埋到沈宗良的怀里,“怪你,你都不提醒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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