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第1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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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伤了根本之后,越发心急不可耐,一心想给她留个子嗣。
  数度出征以后,他身体不好了,若一朝崩逝,皇后无子,今后的路将何其难走。
  他越是心急,她越是惧怕。直到一夜夜深,他听到她把头蒙在床褥里默默流泪。
  翌日,他便将当时还是贵人的陈妃所生的二皇子元辙交由皇后抚养。不顾陈贵人长跪殿前三天三夜,额头叩出了血污。
  后来,他惊闻她竟逃出宫去了,不知是愤恨羞耻多一些,还是释然多一些。
  十年之后,借着收复云州,他亲赴北疆,想再见一面,却看到了她的灵位。
  他不认,只道定是顾昔潮的阴谋诡计。
  今日却知,她可能真的死了。
  元泓伏在案上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当年母后病逝,父皇在灵堂撞见痛哭的他时大发雷霆,斥责他软弱不堪,不堪为君。
  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全天下的女人千千万万,并无差别。他的父皇道。
  这是对的吗?这才是对的吧。此乃为君之道。
  可是为何,他想起那个杏眸弯弯的小娘子,初见时无邪的目光,喜帕下明艳的脸庞,直至今日,依然会心痛如摧?
  偏殿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父皇……”
  元泓抬眼,已是一片模糊,看到少年僵立在案前,黑漆漆的眸子流露出一丝错愕。
  他下意识地拂了拂眼角,指腹一片水光。
  元泓面无表情,接过二皇子呈上的绢帛,目光在上面的字迹间逡巡,忽然问道:
  “阿辙可还记得,从前是谁最早教你习字的?”
  一片死寂,一旁的陈笃低垂着头,二皇子元辙愣在原地,眉目间闪过一丝惊悚。
  他不敢应道。袖下手里的狼毫笔在发抖。
  元泓凝视那字迹刚正的绢帛良久,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面上渐渐浮出一丝失望之色。
  少年的字迹,越来越端正,不像她的字了。
  “当年,她教过你什么?”他终是缓缓放下绢帛,问道。
  在父皇威严的目光下,元辙掐紧了掌心,稳住声线,道:
  “《诗》。”
  诗三百,思无邪。元泓唇角微微一动。
  她军户出身,文学不高,比不上世家贵女。诗经里头的诗句朗朗上口,简明易懂,是她最是熟读,能诵能书。
  “你来写《上邪》。”
  她当时最喜的,是这一首上邪。每每翻到,都要多念几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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