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妻难追 第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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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世代务农的淳朴人,对那些深宅大院,金玉绮罗的风闻轶事极有兴趣,赵冉冉始终也只是掩好了面纱,他们问什么,她也就捡自个儿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详细答了。
  .
  山中岁月长,一晃却也到了三月末。
  两日间起了暖风,吹开了院中老树的嫩芽。东厢的木窗支开了条窗缝,一人百无聊赖得倚在窗边竹塌上,听着外头人声喧闹,将指间一把匕首旋得行云流水。
  “妹子,你屋里那个,嫂子像是没听错,那公子叫你阿姐?”
  “对了,小冉你今年19了吧,眼下赵大人不在,女儿家亲事可是要紧。”
  “瞎问啥,瞧你这脑子,薛婆子前儿不是提过一嘴,不是说咱小姐有位表兄,今科才中了进士二甲么!”
  寒芒闪过,匕首陡然被掐停在他两指间。
  “哎妹子呀,你太外祖家,是邬呈俞家吧,人家说是齐国第一的豪商巨贾,我家小子想着出去行商,你倒与我们说说门道呀……”
  听着这帮妇人愈发刨根问底说的不成样子,把个赵冉冉围在当中,也有些笑意困难起来,终是有个老妇人奋力杵了两个眉飞色舞的晚辈,替她解了围后,一行人看看天色已晚,遂才纷纷起身各自归家。
  等人都走干净了,赵冉冉提着食盒正打算去灶上焐着,转身冷不丁的就瞧见段征出了房门,正站在东厢阶前,静默无声地望着自己。
  他的腿伤好的极快,除了还有些跛,走路时总是这样没有声息。
  赵冉冉没有多想,只是笑着朝他招手:“正好饭菜还温着,咱们一起吃吧。”
  段征点点头,依言就走到了树下,日头还没彻底下去,风也暖和,两个人就索性就院子里摆了饭菜。
  粗瓷的碟碗里,依次摆着一大叠鸡蛋菠菜烙饼,两大碗山药小米糊糊,还有一荤三素足量的四个菜。
  食盒的最底下,竟还放了一小瓮陈酿,也不知是哪家给顺手放的。
  “这饼子烙的有些糊了。”苦惯了的人,吃饭向来是又快又急,段征大口喝着小米糊糊,一面闷声又说,“这粥也是后来加了水的……明日起,两干一稀,我来做三顿与阿姐吃喝。”
  他两个本是说不到一处去,吃饭时何曾来的这许多话。赵冉冉想着心事,闻言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又喝了口粥,浅笑着应了句:“不会啊,还挺香的。”
  说完这一句,石桌对面的少年却停了筷。
  她又朝他看了眼,见他面上精神了许多,想了想遂道:“你伤还没大好呢,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明儿我想法去弄来?”
  “阿姐分明不喜欢被围着说话,为何不直接拒绝?”
  指腹摩挲着酒瓮,他转头掀开布塞子闻了闻,“酒倒是不错,一同喝些?”
  小酒瓮只有一拳大,暗哑的粗瓷纹理在斜阳些泛着薄薄一层光晕,瞧着倒是颇为可爱。
  少年的指节长而有力,养病半月多已是连手掌都白了两分,此刻骨节分明得反复摩挲深褐色的小酒瓮,语意低沉里又似夹杂了三分微不可查的期盼。
  看得赵冉冉心口蓦然一跳,不知怎的,山洞中篝火明灭的那一幕幕再次袭上心头。
  唇间干涩着,愈发觉着满桌吃食味同嚼蜡起来。
  像是腹中焦渴着,却又不愿饮食汤粥。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的,怎的那般熟悉?
  薄暮压在枯树冒芽的枝头,她不安地转头,当看见少年微扬潋滟的眉目时,掩在鲛绡下的丑面腾得一下红了起来。
  以为只是米粥喝的热了,赵冉冉放了碗筷,正看到段征执壶倒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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