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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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松无奈地低头苦笑:“何止整容,东躲西藏,刚开始的时候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
  “那么煞费苦心地引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何秉谦继续问。
  “刚开始是为了让你好好对嫣儿,当是给小果儿一个交代。”大松叹了一口气说道:“后来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你不应该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一个傻玩意儿,这事儿不简单,你想过没。”
  何秉谦疑惑地摇了摇头。
  “再后来,就觉得我自己虽然活着,但活得窝囊。人不应该这么活着。”大松的语气忽然就强硬起来:“你也一样。不应该躲在快活街,任人宰割。”
  “宰割?”何秉谦疑惑地看着大松的眼睛,
  大松却仰头哈哈大笑,只到后面笑得弓起腰不断咳嗽。
  “下去看看吗?”大松拍了拍何秉谦的肩膀:“相信你自己没来错地方,你的心结,我的心结,都能在这里解开。”
  何秉谦跟着大松到了露天的屠宰场。大松挥手让工人都离开,自己在围墙边上架了一口锅,烧水,切肉。在铁锅旁搬来一张长桌,麻利地摆放上碗筷和调料,做着这些他无比熟悉的事情。
  大松就着旁边果树上挂着的一头清理好的山羊,用尖刀在羊腿处割下一大块羊肉,刚刚屠宰完的山羊,肌肉都还在尖刀中微微颤抖。
  “请你吃个饭。”大松一边切肉一边在长桌旁把切好的肉摆盘。然后往何秉谦的方向递过一张凳子,示意他坐下:“我们慢慢吃,慢慢聊。”
  何秉谦坐了下来,看着铁锅里面满满沸腾的滚水。
  “谦儿,你说人,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大松一边忙活一边慢悠悠地说着:“是一穷二白,平庸而懦弱地活着比较累;还是不断地满足个人私欲,反复地被良知和悔恨扼杀这样活着比较累?”
  何秉谦笑着摇摇头,空气中的腥臭味道扑鼻而来,大松的问题让他无言以对。
  “那你是哪一种活法?”良久,他抬起头看着大松问道。
  大松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埋头认真地把切好的肉细致地摆放在盆子里。
  “大部分时间都是平庸而懦弱。所以我恨啊,一天天的心里充满了憋屈。”大松抬起头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他抬头的瞬间,何秉谦隐约看到大松的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烁。
  “后来我变了。”大松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倒是变了之后我才觉得,不断满足了私欲之后,人反而会变得更痛苦。”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何秉谦有点不耐烦了,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自己叼上一支,然后给大送甩了一根。
  “要跟你说的太多了,多的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大松终于忙活完抬起头笑了。然后他坐下擦了一把汗,接过何秉谦的香烟,就着铁锅下的火苗点燃:“当然我心里也有很多苦闷,你也就不要不耐烦,就当陪一个长辈聊聊天吧。”
  何秉谦猛吸了一口烟,在弥漫的烟雾中点了点头。
  大松却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说道:“你的兄弟也该来了吧。”
  何秉谦先是一脸疑惑,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你说的是唐泽铭?”
  “是的。”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他是肯定会来的,我只是没想到先等来了你。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大松弹了弹手中的香烟,轻蔑一笑。随着点燃的烟头开始忽闪忽闪地亮,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却装作不经意地点头夹起一坨肉扔进锅里:“先吃点吧,谦儿。”
  何秉谦点了点头,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往自己的碗里加调料。大松也没有说话,只是把羊肉烫熟,然后往何秉谦的碗里夹。
  忽然的沉默让何秉谦稍微有一点不适应,身边彼此起伏的山羊哀嚎似乎也慢慢变得微弱,而在这剩余的微弱呻吟中,何秉谦却隐约地听到了一些不太对劲儿的声音。
  那似乎是……人声。
  他猛地站起来转身,然后看着身后果园里横七竖八地放着的血淋林的宰板。上面放着工人还没处理完的山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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