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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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从待他离开去,马不停蹄开始收拾残局,一朵余花不剩,连长廊都烧毁了一半,她常坐的位置没有了。
  大婚准备的很仓促,可她不知,这场嫁娶,他等了五年之久,早早准备的东西,封存了五年,看似仓促却是处处齐全,布置起来有条不紊,十里红妆更是浩浩荡荡,张扬肆意铺了满城。
  大婚那日,是她生命最后期限,鹤承渊只敢躲在门后远远注视她呆坐在秋千上,对周围来回的人群没有兴致,只是看着那片漆黑的废墟。
  婚期吉时定在夜里,她最后的几个时辰。
  银月高悬,窗户半敞,红帘舞动,铜镜擦拭干净,反射光芒。
  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身穿嫁衣,对于这匆忙而定的大婚未有半见喜悦之色。
  上次那名受伤的侍女还未休息好,便兴奋着给她装扮。
  “沈小姐,今日是最好看的新娘子,将来你便是我们的尊后了,称呼是要改改才对。”
  沈知梨墨发整齐盘起,金色的蝴蝶簪子夺目钗与发端。
  她瞧了一会儿,固执将钗取下,摆放于白瓷碗边。
  荼蘼是往日院子最后凋零的花,如今却成了最早凋谢的花,连根焚烧,日后这个院子再没荼靡,就只因那日她不小心踩坏了一朵,所以他觉得脏了,要毁掉整片林子?
  忍耐似乎成为她习惯性做的事,不敢多言。无法为陌生的公子求情,也无法为这片荼蘼谋条生路,她这一生,注定如那荼蘼一样,哪怕顽强活到最后,仍是不敌他断去她的性命。
  烛光在红帘上朦胧摇摆,余光映照四处喜庆的大喜字。
  她拿起金簪边的那把刀,没有犹豫对手腕深划下去,白瓷碗里蓄满半碗鲜血,最后胳膊无力垂在一侧,血从腕部顺着指尖滴在地。
  侍女忙道:“沈……沈小姐,奴……奴为您包扎吧。”
  沈知梨转开目光,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没有往日的神采,它被病痛折磨,胭脂水粉盖不住它消瘦的病气。
  大魔头每日对着她这副死模样,还有半分兴致吗。
  几个侍女给她的发上钗满繁华的金簪,方才那根蝴蝶钗加或不加并无任何区别。
  侍女像是受了某些命令,必须将金簪钗入她的发中。正要再次拿起时,沈知梨忽然抬手摁住,阻止了她。
  “沈小姐……这根钗……不能不……”
  沈知梨泛起逆反心理,她历来顺受,今日偏不喜欢那支金簪,为什么非要把起不到分毫点睛作用,多余的金簪别上发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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