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第2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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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中干涩,却恍惚感觉一滴水坠了下来,替他润了润。
  他疑惑眨眼,有水痕顺着眼周枯槁的沟壑滑下。
  他才五十出头,却早被磋磨的垂垂老矣。
  “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又能想到,最后手心手背都只剩累累白骨?”
  说着,他颤巍巍取出他藏了一辈子的绢布,缓缓在神宗面前摊开。
  黑金彩线以繁复的工艺绣出云龙在天纹。
  内里是苍劲有力的高宗绝笔。
  正是那封谁也不曾亲见、神宗穷极一生都想尽毁的遗诏副本。
  只要毁掉它,死无对证,再从北元手中夺回太祖也不曾得到的传国玉玺,他的儿孙便可名正言顺即位,谁也再说不出一个“不”字。
  可惜泰王手上的,只是其中三分之一。
  最为关键的那句,百年之后还政于怀仁太子,并不在其上。
  神宗也不知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二哥,我本可以纵马边疆,封狼居胥立不世奇功。
  再不济去某处就藩,也能成就一番事业,青史留名。
  是你为一己之私害我至此,你可曾……悔过?”
  烛火晃了一瞬。
  久病之人,房中皆是病气。
  沉闷压抑,令人喘不过气。
  “对不起,是二哥错了。”
  神宗声音喑哑,终是说出服软的话。
  当年他与周月合谋控住宁权,一是想借机夺他西北兵权。二来亦是怕他反水成愍王助力。
  至于顾命一事,宫中捕风捉影,他与周月都不曾得过确信。圈禁宁权,顺带打的也是引蛇出洞的主意。
  没成想,真钓出了秦昀这条鱼。
  只是秦家人嘴紧,徐乔虐杀他满门,也不曾问出遗诏下落。
  三十七年了,终于叫他找到了。
  既得第一块,那剩下两块,还能藏得住吗?
  按下激动,神宗干柴的大手才接过绢书。
  就见宁权扯住绢书一角,喘息着问,“二哥,既然知错,那你可打算还政?”
  神宗一愣。
  他低头,错愕地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胞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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