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僧记10(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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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钧默然无语,良久,才长叹一声:“你这性子,和当年真是一模一样。”
  ***
  嘉元初年二月,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昔工部郎中沈弦之子沈焕至京兆府,泣陈当年冤屈。新帝震怒,下旨重审沈氏旧案,由太傅黄驰与大理寺卿闻暄联合主理。
  年后,闻暄整理上表,将景裕不择手段陷害沈弦一事细细陈述,人证物证齐全,沈氏一门实为蒙冤。
  次月,圣谕下发,当年参与谋划之人全部处以极刑。同时恢复沈弦清名,抄家没收之财悉数还与沈焕。
  元臻臻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望着张贴在城门口的这则通告,心头感慨唏嘘。皇帝说到做到,只两个月,就把十二年前的案子审得清清楚楚,为沈家洗清了冤屈,让沈焕能够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下。
  那青澄呢?他会留下来做官吗?还是回梵天寺?
  心中萦绕着隐隐的不安,元臻臻退出人群想回茶馆去,忽然看到一队官差朝自己快步走来!她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转身想跑,背后居然又围上来一队人!为首的官差凶神恶煞地指着她大吼:“抓住她!快抓住她!”
  元臻臻一惊,想逮着缝隙突围逃窜,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包抄而上,抓着她手臂反扭在背后,再在膝弯处狠狠一踢,就把她按倒在地上。
  膝盖火辣辣地疼,手臂被扭得几乎骨折,元臻臻咬牙忍住差点飙出来的眼泪,由着他们给自己带上枷锁。
  路过的百姓都围上来指指点点,元臻臻被官差押着带走,余光瞥见隐没在人群中的一张冷笑着的熟悉面庞,不由心里一沉。
  原来是她……
  ***
  元臻臻直接被押去了大理寺刑狱。
  昏暗逼仄的甬道,铁面无情的守卫,充斥着潮气和霉味的稻草堆,好在是女监,人少地空,也没什么血腥味。
  穿越这么久,终于到监狱来打卡了。元臻臻一屁股坐下,竟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如释重负的感觉。
  按照考官大人那德行,她要是一直没被抓住,那才真的奇怪了。
  只是,秋鹿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呢?她竟这么沉得住气,一直到沈家案子平反,才去告发她。
  入狱后没多久,便有两个嬷嬷进来,一言不发地给她梳洗打扮。污七八糟的假胎记被洗净,发髻散成发瀑,垂泻在新换的纱衣襦裙上。
  平凡朴素的少年郎转眼变回了昳丽绝伦的景小姐,两个婆子满意地点点头,给她重新戴上枷锁,领她出去。
  提审她的是大理寺卿闻暄,年届三十,为人刚正不阿,景裕之案也是他审理的。
  门口一阵铁链声响,闻暄抬头就见一道纤细身影袅袅踏入,一身半新不旧的月白襦裙,乌发间半点珠翠也无,秋瞳潋滟,双颊如樱,整个人不施粉黛,却如一树雪梨花般空灵清雅,真真是荆钗不掩国色。
  南言北景,果然名不虚传。
  事实证明美人确实有特权,闻暄命人解开元臻臻的枷锁,让她坐下答话。其实也没什么好审问的,无非是问她遇到流寇的经过、为什么没有去找官府自首等等。
  元臻臻自然不会把青澄和景袖卖了,只说自己害怕被流寇追杀,所以一直在山里东躲西藏。
  她说着说着就小声哭泣起来,眼泪一颗一颗,如莹润的珍珠滑下苍白的脸颊。半瓣菱唇被贝齿轻咬着,一副强忍恐惧、故作坚强的模样,如何不叫人心生怜惜。
  景裕疼爱女儿,满朝皆知,他未倒台时,朝臣们常开玩笑说他是女儿奴。如今让闻暄看来,家中若有这般可人的娇女,还真是捧在心窝子里怎么疼宠都不为过。
  在场的爷们掌刑事典狱,见惯了血腥。若是平时,对着个哭哭啼啼的囚犯,他们早就不耐烦了,眼下面对这楚楚可怜的美貌少女,铁石心肠也化成了绕指柔。
  对于她不敢露面的说辞,自是半点不疑,只憾律法严苛,恐怕圣上不愿给她一条活路。
  闻暄把整理好的供词呈上御案。白钧看后,冷笑一声:“既然不愿进掖庭,那就送去教坊司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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