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阳光之下(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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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池渊真一直没走,守在这里,那难保靳尹也在,此时或许正躲在哪个角落,伺机而动呢。
  「都别动!」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池渊手下又一紧,有殷红的血液很快渗了出来,「殿下有令,凡阻挠者,杀无赦。季詹事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做出了逾越之举,坏了名节是小,恐怕还得白白送了命--」
  凌思思闻言,听出池渊话中的杀意,心底一凉,正欲开口,却只听得錚然一声锐响,手中剑已出鞘,人影一闪而至,竟是维桑站在了季紓身旁,与他两相对峙。
  随他这一出现,院内潜藏的几个影卫一下子现身,瞬间都亮了兵刃,围在四周。
  院中刀光剑影,杀气尽显,凌思思看着对面的季紓和维桑,他们并肩而立,儘管面对着比他们多出数倍的对手亦不曾退却,只为了保护她。
  季紓的视线与她交错而过。
  「季詹事可知这是何处?」池渊面色沉沉,一字一句尽是威胁,「这里,可是陛下的地盘。国璽所在,乃是帝王所在,国璽至今仍在陛下手上,新君未亡,身为臣属,尔等不顾君臣之分,犯上作乱,秽乱后宫的下场,你们可想清楚了?」
  「废话多了。」维桑皱眉,不耐道:「赶紧将小姐放了--」
  话音未落,季紓已然开了口:「大盛大至政治外交,小至国朝琐事,凡靳尹拔剑所指之处,必是朝廷血洗之地,可你莫不是真的以为,都是靳尹之功吧?这么多年,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皆翻不出大浪来,惧的是发纵指示者,而非只知攻城掠地的将士,抑或只知享乐纵欲的朝堂权贵。这些话,你可听明白了?」
  他的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尽是多年谋略后的淡然。
  可就是这平平几句话,却已压过了包围院子的几个影卫,四下里静得骇人,此时此刻无人敢轻视这位文墨议论的东宫詹事。
  池渊抿了抿唇,他虽未言语,然望着他的眸光却闪烁微芒。
  其实他说的并非无理,歷来功臣皆是狡兔死,走狗烹。季紓身为靳尹最为信重之人,替他筹谋献策多年,才有他今日之功,可以说是他登基路上的最大功臣;然多年功勋,却是一笔勾销,往日情谊全成了泡影,馀下的只有刀刃相向。
  对于靳尹来说,季紓之功有如行猎之人,发号施令,而其馀眾人则如犬类,依令而行;他尚且如此,他们几人的下场又会好到哪里去?
  凌思思见他目光微动,想来内心已有动摇,她逮着空档,与季紓和维桑对视一眼,打算挣脱桎梏,不想池渊分神之际还能有所防备,察觉到她的意图,手下一紧,那搁在她颈前的剑收紧,凌思思吃痛轻呼一声,便有血色渗出。
  「老实点。」池渊面色沉鬱,冷冷道:「别想玩小动作,否则……」
  他话未说完,可手中紧贴着她肌肤的长剑,却无声地昭示着执剑者的狠心。
  一旦她敢玩花招,凌思思绝对相信,他手中的剑会毫不犹豫地砍向她的脑袋。
  血色映着雪白的肌肤,不断如珠般滑落,一滴两滴,对面季紓与维桑的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却碍于凌思思的安危,倒真的不敢妄动。
  紧要关头,忽然一道嗓音响起,急急喊道:「阿渊住手!」
  眾人闻声看去,只见院外,常瑶扶着本该陷入昏迷,倒卧病榻,纤细孱弱的茹夫人自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
  她面容苍白,泛着病态的青色,一双眼望着院内无情挟持凌思思的池渊,眼眶微红,眼底有哀意蔓延。
  池渊看见妻子,先是一喜,旋即那在见到妻子清醒过来的惊喜很快黯淡,转为心虚的慌乱,「茹娘,你怎么……」
  「我怎么会来,是吗?」茹夫人自嘲一笑,「阿渊,停手吧,别继续一错再错了!」
  池渊闻言,浑身一震,他望着妻子虚弱的脸,神情复杂。
  内心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将满腔怒火转向一旁的常瑶,问道:「你特意带茹娘前来,到底意欲何为?」
  「我想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想做什么?」常瑶冷冷地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还相信靳尹吗?我们几个人,便是你的前车之鑑,你以为事成之后,他真会感谢你,给你想要的一切吗?」
  池渊目光闪烁,咬牙不语。
  「让我猜猜,靳尹许了你什么,荣华富贵?还是许你事成之后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池渊,你难道不知道,在你为了这些成为靳尹手中的刀时,不但害了那些无辜的人,也害得茹夫人身陷险境,为你担心受累……」
  「你闭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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