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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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还是好脾气地温柔说:“朕准你那两个侍女陪你一起。”
  她不甘地说:“我不,我不要——”
  他脸色微微变了变,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胁迫的意味十足道:“那朕就治他们的罪。”
  这是她此时的软肋,她无话可说,张了张嘴,最后颓然,没有话说。
  这并非是她的过错,可现在只有她能解决,尽管极其想要争辩两句,可也知道,即墨浔不会因此改变他的主意。
  七夕兰夜,无星无月,只有不息的雷声大雨,夜中一片昏昧朦胧。凤冠太沉,压得她喘不过气,也许还可能是因为车厢太狭窄,即墨浔坐在她的身侧,挤占了大部分空间。但车舆终于还是停下了,在她几乎要晕过去之前。
  四下禁卫的整齐脚步声也跟着停下。
  车舆停在了一座巍峨宫殿的阶前,有朦胧的灯火,在雨夜里晕开了光,台阶上湿漉漉的,反射着粼粼的光芒。
  即墨浔先下了车舆,车舆旁有人撑满了伞,丝毫淋不到雨。他伸出手,扶住她,稚陵脑子昏昏沉沉,借了他的力下车,他却再没有松开握着她的手。
  紧紧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离得近了,阶陛两侧侍立着的仆从纷纷行礼,雨中朦胧光线照出宫殿门头三个大字:
  涵元殿。
  ——
  薛家与陆家的婚事自然作废。作废的原因,众说纷纭,分明都到了迎亲拜堂的时候了,偏偏……犯下欺君之罪。
  坊间人们茶余饭后谈起此事,只是惋惜这么一桩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就这么作废。
  陆公子他还算是个男人,有男人的担当,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糊涂犯错,与父母、与薛姑娘都无关。现今软禁府中,等待处置,却不知陛下此次是要轻拿轻放,还是重重判罚。
  至于薛姑娘,她虽没有受到什么牵连,薛家同样平安无事,可婚事作废,听说伤心不已,郁郁寡欢,大病一场,闭门不出。
  这样久了,没有人见过她。
  魏浓也没有见过她,薛伯父和薛伯母讳莫如深三缄其口。直到她听爹爹说——她在涵元殿里。
  涵元殿,那可是天子所居,无召不得入,擅闯者杀头的地方。
  魏浓捂着嘴,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染着哭腔:“爹爹,她还能回来么?”
  稚陵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每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常常出神地思考着类似于此的各种问题。比如,即墨浔为什么看上了她?什么时候会放她回家?……她将来,还有自由可言么?这样的日子,又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并没有用尽手段折磨她,相反,他对她……很好;他说,要娶她。
  第84章
  稚陵坐在栖凤阁里梳妆镜前,雨声不绝,间有钗环伶仃碰撞的响声。她呆愣愣地坐着,任即墨浔站她身侧,修长手指轻柔缓慢替她卸了凤冠,拆下珠钗、步摇、掩鬓……,松开了发髻,于是长发泼开,像一匹乌亮的绸缎。
  她浑身紧绷,死死盯着菱花镜里的自己,从这个角度,镜中只能看到他腰间的躞蹀玉带,细腻的刺绣蜿蜒没入了暗色里。已是入夜,室中点了灯烛,静谧得与外面狂风骤雨格格不入。烛光幽寂,他拿着篦子,替她梳了梳头发,力度轻缓舒服,不知不觉中,叫她紧绷的肩背逐渐又松开。
  只是,蓦地一个惊雷炸开,那把银篦子咣当落地。
  雷雨大作,稚陵也被惊得回神,下意识弯腰去捡,却见他先一步蹲下,拾起了银篦,缓缓抬眼,晦暗朦胧的光线里,似乎见他眼中忽闪忽闪的,像一顷清波动摇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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