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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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当然是听旁人说的。
  来人是瞿娘子,听说含钏病了,特意熬了道很不错的汤盅,抱着小半岁的儿子,叩门上曹家来探病,拎着食盒刚一进屋便见小姑娘侧身躺在床榻上,眯着眼,身上随手搭了件薄薄的素锦绸,脚边燃着安神静气的红泥炉鼎香,瞧含钏虽瞧上去病恹恹的,但气色精神头还算不错,瞿娘子便也放心了,拉拉杂杂说了一大通。
  “...听说你病了,你师傅叫我来看看你...凡事呢,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说清楚呢?您哥哥在北疆,皇帝老儿的儿子还在北疆呢!他还能不要自己儿子了?!”瞿娘子抱着蒙着头的小崽子,递到含钏跟前来,示意含钏抱一抱,“往前没生修哥儿时不觉得,如今生了他,我能为了他,不要自己的命!你且放心吧,皇帝老儿两个儿子都在北疆,爬也要爬去把自己儿子叼回来,到时候你哥哥凯旋而归,闹不好还要加官进爵,你们曹家就当真是在京城扎下根儿了!”
  小白团子身上奶香奶香的。
  含钏自然接过来抱在怀中,看瞿娘子的眼神很温暖亲近,“如今愿意到曹家门来的人,都是至亲至友。”
  前儿个是左三娘上的门,两只眼睛红得跟核桃似的,一来便拉着她,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哭完,一口气灌了一大盏茶就走了。
  倒把含钏闹得很懵。
  张三郎给含钏荐了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医,自个儿没来——含钏能理解,齐欢也担心着自家哥哥呢,张三郎这时候恐怕还得面对一个哭啼啼的新嫁娘...
  昨儿个黄二瓜,黄记装修铺的大老板克服对豪门世家的恐惧,递了帖子过来,在水芳小姑娘的监视下进了内院,陪着含钏吃了两盏茶。含钏见这小伙子裤腿上干巴巴地沾着泥点子,让他拿了好几匹布带回去做衣裳。
  今儿一早,曹家门口多了一大筐的蜜柚、脆心苹果、沃柑,一问才知,是东郊集市卖肉的贾老板大早晨拖过来的。
  还有“时鲜”,这几日天天送餐食到内院来,换着花样做。
  阿蝉同含钏说,白爷爷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大半,直说她命苦...
  含钏想着,低头揉了揉眼角,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命不苦。
  她富贵时,这些人从未想过在她身上有所求。
  她略显落魄了,这些人却全都来了。
  有这么一群人,是她的福分。
  瞿娘子握住含钏的手背,面色欲言又止,隔了一会儿方轻声道,“...要做好打算...”神色显得很为难,到底吸了口气,心一沉,说出了口,“若你哥哥当真...阿弥陀佛,童言无忌,当真回不来了...你和你祖母一定要把悲伤收敛妥帖,孤女老寡,必定要吸取我们家的前车之鉴,莫要引狼入室...”
  前些日子,瞿娘子父亲最终撒手人寰。
  瞿娘子接管了留仙居的所有事宜,那个心野胃口又大的赘婿被瞿娘子送到了通州庄子上。
  这都是瞿娘子的肺腑之言。
  含钏轻轻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说了一通,含钏没多大谈兴,连续发了好几天的热,如今这才将热彻彻底底退了下来,浑身又软又酸,垫了个软枕在身后,听瞿娘子絮絮叨叨地说了很长一通话,在最后,瞿娘子同想起什么似的,紧攥住含钏的手,“这几日,若是无事,你便将‘时鲜’关了吧。”
  含钏不明所以。
  瞿娘子埋了埋头,“端王府上,诶,就是那位新进府的,出身富康大长公主府的张侧妃,如今借着端王受宠热灶的东风,很是耀武扬威——昨日,许是听闻咱们俩要好,派了好几个混子到留仙居来,一人一桌点一个菜,占了位子慢条斯理吃饭,谁若去劝,便被劈头盖脸一顿排揎。”
  含钏面色一沉。
  这张氏!
  做了侧,也不知收敛!
  有本事来寻她的,寻左三娘的,寻齐欢的不是啊!
  也只敢去寻瞿娘子的不痛快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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