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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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锋额间的汗淌过鬓边,他眼尖,瞥见那身绯红衣袍下滴落的血水。
  在功垂千秋和命断黄泉间犹豫一霎。
  他挥了挥手:“都散了,淋了这么久的雨,快去给禁军兄弟们备姜汤。”
  林烬的副将站起身,上前抱拳:“将军,他拿了叶安的腰牌——”
  “认牌不认人,”林烬说话时虞幼文动了动,他垂眸看着他,轻声说,“你也挺能耐。”
  副将脸色一白。
  他跟着林烬混出累累战功,在京都武将中也排得上名号,不是听不懂话音的粗人。
  可这事不能怨他,他说:“叶安的事宫里都传遍了,他跟了皇上,御前的人他自然差遣得,再说以往也不是没有过,”
  “所以属下得到命令时才没多想,将军要治我的罪,我受着,可这事说到底,叶安也有责任。”
  林烬说:“以后我是我,叶安是叶安,你再分不清,就卷铺盖滚蛋。”
  副将被训了,闭嘴不再言语,他今日差点被锦衣卫削了脑袋。
  全因一个胖胖的小太监。
  着人打伞备轿,他把自家将军安安稳稳地送出宫,随即攥着沙包大的拳头,踏碎夜色去了南三所的值房。
  虞幼文醒的时候,身上光溜溜,悚然睁眼,是熟悉的帐子顶,稍偏头,林烬坐在桌案边。
  桌上摆着伤药,他把长腿搁在凳子上,正低着头缠纱布。
  他的肩部、四肢、脊背都有刀伤,伤口发白外翻,是泡过水的痕迹。
  虞幼文赤着脚下地,蹲到他身边,伸手去接纱布,被林烬避开了。
  他眼眶红红的,拿起桌上的药瓶,想给他后背上药。
  林烬皱了眉,反手用了一丁点劲儿,轻轻推开他,超级凶地说:
  “别管我,叫他捅死我算了!”
  虞幼文颤抖着往他身边贴,眼里蓄着泪:“我也不知道回事,鬼使神差的就伸手了……”
  林烬狠着心,不肯轻易原谅他。
  他继续低头包扎伤口,想让虞幼文在这种愧疚里多泡会儿。
  虞幼文默默给他上药,缠纱布时,纤细的手臂晃在林烬眼前,腰窝处抵着温软的小肚子。
  有毛茸茸的触感,搔得很痒,林烬微眯着眼,思绪顺着笔直的腰线往下捋。
  在纤细的脚踝那停住:“才给你洗干净,又踩脏了,你怎么这么烦。”
  他埋怨虞幼文沉默,变着法儿找茬。
  觉得愤怒,或是嫉妒,那种被舍弃的感觉说不清。
  琢磨来琢磨去,是抓心挠肝的委屈。
  虞幼文是那么心疼他,小心翼翼避开伤口,把人抱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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