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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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头望向拿着扫把的伏黑惠,他一声不吭地默默扫着边边角角。弓着的身影如一折就碎的纸片,风一吹就会像雪花般飘扬,在冬末融化成水,等晴朗时变成水蒸气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倏然一阵寒风灌了进来,钉崎野蔷薇搓搓双臂走向窗台,小声嘟囔道:“谁开的窗啊,冻死了。”
  窗被她关上了,但这股寒风好似依存在房间的每个角落,轻抚着有温度的一切。
  亦像是前些天的某一个白日里,也是这样一股风吹起了轻飘飘的信纸。
  伏黑惠狼狈地追逐着风中飘飞的信纸,双眼红得沁血,声音嘶哑地喊了句,“五条老师!”
  他结印作出鵺的手影,堪堪放弃了结印,无助地跳起用手去抓。
  风减缓了。
  那张信纸被他当作易碎的玻璃般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他跪在地上,挺直的脊背弯成飘落的叶片。
  那是钉崎野蔷薇见到伏黑惠回归后他唯一失态的一次。
  也是她唯一失态的一次。
  她蹲在旁边轻拍着伏黑惠的脊背,眼眶发烫,鼻子酸涩,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下一秒。
  “五条老师!呜哇哇哇呜呜呜呜呜——”
  一个宽阔的怀抱揽住两人,随之响起虎杖悠仁猛烈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钉崎野蔷薇没忍住终究哭了出来。
  她哭得收敛,恍若是含苞待放的蔷薇花受到园丁的悉心照料,有了开花的趋势时,园丁最后一次用他的死亡浇灌了这株花。
  她朦胧的视线扫到伏黑惠身前,少年身前的土地氤氲着一大片水痕,低低垂着的眼眸泪水汹涌。
  三人蜷成一团哭了许久,眼泪犹如关不上闸的水龙头。
  或许在收到五条悟的信时、或许在有人提议挖出他的六眼时、或许在他说出那句“会赢的。”时、或许在亲手杀死挚友时、或许更早,他收养了伏黑惠时,最强的死亡如命运之轮转动般早已铺垫,眼下的他们才真正地意识到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恍惚间,钉崎野蔷薇仿佛踏入一个纯白的梦境。
  小时候的自己蹲在路边哭,因为她崇拜的沙织姐姐去了东京。
  哭泣着的小女孩满脸鼻涕眼泪,实在说不上多可爱。
  一个戴着眼罩的白发男人在她面前蹲下。
  高大的身影如同钢制的盾牌般,他抬手轻柔地用软乎乎的手帕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泡泡,他笑嘻嘻道:“阿拉阿拉,野蔷薇再哭会变丑的哟。”
  “不就是东京嘛——”
  第21章二十一个信徒
  高专内能保存尸体的地方不多,这一点,夜椿在游戏中探索高专地图时摸得一清二楚。
  她先是去了食堂的冻库,在那里一无所获后跑到了厨房,顺了一碗白日里剩下的南瓜味增汤。
  汤汁表面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皮,像是皱巴巴的透明塑料。
  夜椿捧着碗仰头吨吨吨地一口气喝光,冰冷的塑料黏在她的食管,喉咙恍若被人死死扼住,使她有些呼吸困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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