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4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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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彻摸摸她的发顶,温声道:“没事,哥哥有办法。母亲也不要着急,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就算去求见圣上,圣上也不会见,等明日我再入宫。”
  袁褚不在,袁彻就是家里的主心骨,徐应真听他的,暂且先把心放回肚子里。
  第二日,袁彻入宫觐见,虽然他目前还处于被停职的阶段,但圣上依然见了他,他顺利地将表文呈交上去。
  袁褚昨日下朝后便被领到一处偏殿,足足待了一日一夜,直到今日午后,门终于被打开。
  他跪倒在圣上面前,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圣上的用意他也猜到了,所以再次见到那封表文时,他唯有选择大义灭亲,亲自指出袁裕的过错,跟二房彻底割席,以示自己的忠君之心。
  这倒只是一桩,那表文牵扯的事可大着呢,他也不能装糊涂,于是以额贴地,继续道:“臣当初为了一己私心,干扰了大理寺查办逆党,罪该万死,请圣上治罪。”
  头顶上传来几声咳嗦,年迈的圣上声音苍老浑厚:“其实要怨应该怨朕啊,是朕冤枉了忠臣。今日你家暨明进宫来,我本想看看他要如何为你求情,没想到他为朕指出这一处过错,朕甚是惭愧。”
  “犬子性情耿直执拗,若有冲撞圣上之处,臣替他请罪。”
  圣上笑了两声,“就是他这样的性子,才适合做谏臣,他之前那个案子也查清了,过几日就官复原职吧。”
  袁褚依旧跪伏在地,他看到明黄色的袍角,听见圣上说:“暨明是个好孩子,可你好像不知道。再厉害的父母,也不可能给孩子铺一辈子的路,再懂事孝顺的孩子,也不可能一辈子活在父母的掌控之中,该放手的时候就要放手啊。”
  袁褚出宫时,天已经黑了,他远远地瞧见袁彻立在冷冽的风中,忽然间想起自己的大儿子,那是个才华出众的孩子,自幼便被他寄予厚望,却在十八岁那年病逝。虽是病逝,但他知道根因在他,多年来对大儿子是不敢想不愿提。
  暨明……他记得暨明幼时活泼开朗,很爱笑,可渐渐地那小脸也板正起来,尤其是长大后,父子之间越来越多的争执,就是没有温情。
  一直以来,他都在孩子面前树立父亲的权威,可是这一次他确实错了。若不是袁彻手里有那份表文,他难以破局。
  而圣上的提点犹言在耳,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袁彻身上重复着一个更大的错误。
  他一手揣着官帽,朝袁彻走过去,步伐越来越慢,越来越重。
  袁彻没有说话,抖开斗篷,披到他的肩上。
  他望向自己的儿子,沉默许久,缓缓抬起手掌拍了拍袁彻的肩膀。
  “回家吧。”
  ……
  白父生前写下的检举书被公布,一身的冤屈终于被洗清,圣上下旨,厚待白氏兄妹。而袁裕因与逆党过从甚密,被贬官到偏远之地。
  表面上是为忠臣洗冤,实际上也借此事挫伤了太后的锐气。事情本已了结,却有官员跳出来说袁裕是太后的人,既然袁裕和与逆贼有来往,或许太后与当初的谋逆案也有关联。太后直接被气病,出宫去京郊的皇家别院休养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过是梁王不太高明的手段罢了,太后主动退场也是大势所趋,毕竟太后再老当益壮,也敌不过年轻人了。
  三月,南边爆发民乱,圣上点了宣宁伯顾逍为主帅,梁王为监军前去平乱。若是梁王此次平乱立功,回来估计就是太子了。
  大军开拔之日,黎又蘅陪在孕中的沈徽音去城门口送顾逍,袁瑛也跟在一旁。
  她站在人群中,梁王殿下坐在马车里,一眼就看到了她,对她投来笑容。
  她愣了一下,也对他绽开笑颜。二人相距得远,说不上话,一切言语都消散在暖融融的春风中了。
  正是四月暮春时节,天已经很暖和了,黎又蘅今日换了轻薄的夏衫,午后悠悠闲闲地制杨梅渴水,等袁彻下值回来,正好给他喝一杯。
  黎又蘅状似随意地摆弄桌上的杯盏,问袁彻:“今日怎么回来得比平时都早?”
  袁彻微怔,表情已经失落起来,“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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