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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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不能。
  父亲临终时说,难则于乱世中抱守初心,不辱家门,易则还清明于社稷,还安宁于万民。
  他事到半途如今又要挑起战火,社稷未清,百姓罹难,他为了一己之私委身梁元劭,更是有辱家门。
  他还想……他想看梁元劭正大光明地登上王座,而不是在史书上记下他不光彩的谋逆,他有更简单更万无一失的路,他得领着他,回到他本该的正途上。
  他咂掉了唇上的鲜血,坚定地望向梁元劭,然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梁元劭几乎扑上来的。
  “我不能走,飞语还在宫里,我要救她。”
  “愉妃娘娘会照看她的,她与此事并无干系。”
  慕习还是摇了摇头。
  梁元劭忽然懂了,他松开慕习,向后退了两步,听见他说,“我对你并无一丝你对我那样的感情,我喜欢女人,梁元劭,抱歉。”
  他是看着他说的,神色宁静,亦无躲闪。
  梁元劭怔住了,他最害怕听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攥紧了拳头,低沉道,“你胡说。”
  “我没有。”
  “你在害怕。”梁元劭忽然说道,“你怕什么?”
  他叹口气,继续道,“你就是不敢信我。”
  慕习沉默。
  “你就是懦弱,你不信自己,也不信我。”
  梁元劭双目发红,声音低哑,慕习知道,如若此刻,他透漏一丝一毫的喜欢,梁元劭就会像饮鸠止渴一样看见希望,然后发疯般一定会带他走。
  所以他咬紧牙关,不管与此同时他看着梁元劭创痛的深情心口一齐发出的绞痛,他说,“我只是不喜欢你,我当你是朋友,是主君,却不是爱人。”
  “你可以带我走,可以要我的身体,但我不会喜欢上你,到时候一切就是你想要的了吗?”
  慕习的话宛如利箭,直穿心肺。
  梁元劭向后退了几步,靠着树根坐下了,目光颓然,但又不死心地低声道,“若真如你所说,如何解释从前种种。”
  慕习欲要张口,却被梁元劭制止了。
  他说,“算了,你别说了。”从前他也问过,现在他不想再听到一次,慕习对他的宣判。
  日头已经挪正了,梁元劭望见,昙花已经开败了。他五六年的倾慕渴盼,点点滴滴的绸缪,一切都有了结果。
  两人都默默不语。慕习背过身去,动作几不可查地抹了下眼角。
  郎亭在外侧急的直跺脚,终于见着两人拉远了距离像是说完了话,他远远地喊,“世子爷,该上路了。”
  梁元劭愣了一瞬,自嘲地笑道,是该上路了,他让郎亭备马。
  他起身走到慕习面前,他除了眼尾有些红,已看不出异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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