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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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哑巴,没谁在意。”清语低着头,“我很瘦,又没力气什么活都做不好。他觉得卖不了好价钱,并未在我身上多花心思。”
  所以她是最后一个才找到买主的。
  “您钱花太多了。”她说:“我只值四两。”那是买家和人牙子最后定下的价格。还没来得及正式交易,他就叩了门。
  越崚非沉默很久,终是没再说话。
  他让她在那里站着,直到天黑处理完手头事,遂吩咐人端上饭菜,拨给她一碗饭一碟菜。果见她吃饭很斯文,俨然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很知礼。
  等沐浴完换上寝衣
  打算睡了,越崚非才指向卧房外的廊庑下,“你给我守夜。”
  仔细去看,她分明是极高兴的。只不过吃饱喝足而已,等待的还有一整夜的寒凉刺骨,她却欢天喜地的好似得了天大好处,眉梢眼角都是轻松笑意。原本充满敌意和提防的黑亮眼眸,此时松懈下来,柔和潋滟仿佛一潭湖水。
  也不知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前段时间吃了多少苦头,才会觉得屋外守夜都是好事。
  越崚非躺在内室床上,久久未眠。
  他正思量着明日早朝后去往御书房该如何与皇上应对,就听外间屋门有了轻微的响动。紧接着是小心翼翼的脚步声进屋,在外间停下后便是关门声。
  越崚非目光骤冷瞬间警惕起来,暗道自己终究是大意了,居然会同情一个不知来历的人。伸手摸向枕下匕首,正打算迎来突然而至的刺杀时,却听到了很轻很轻的哭泣声。
  女孩儿哭得十分压抑,可能是把拳头或者衣角塞进嘴里,方才让抽噎都几乎发不出声音。应当怕在外面如此会被旁人瞧见,只敢悄悄进来偷偷的哭。
  许是之前逃亡时无法宣泄也没时间宣泄,就算提到了家人的亡故,她都不敢在人前落泪。此刻的低泣声透着努力压下的情感,强烈而又绝望。
  越崚非闭了闭眼。
  也罢。
  一夜很短。
  只当没听见就好。
  第2章 第 2 章 异常柔软
  清语睡醒的时候天已大亮。清透的晨光透过门缝照到眼上,她迷迷糊糊打个哈欠慢慢醒来。
  朦胧间看到雕刻着精细花纹的木门,古朴厚重,恍惚地以为是在家中。全身酸麻中蓦地惊觉,清语方才意识到最近发生了什么,自己身处何方。
  僵坐在门边睡了一夜,脸颊被门上雕花硌出深深印痕,又疼又痒。稍微挪动身体,全身骨骼都在叫嚣着难受。扶着门框起身,一件衣裳从她脊背滑落。捡起来看,玄色云锦金丝鹤纹大氅,宽大得能把她从头裹到脚。
  清语慌张去看下摆,娇气的布料果然被她压得皱起不成样子,这里勤于打扫地面洁净倒没沾上多少灰尘。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哭着哭着睡着了,幸而主家并不怪罪她私自进屋。
  有心想要谢谢三爷,推开门才发现大家早已忙碌起来,整个院子安静而又热火朝天。寻个小厮询问,才知三爷天不亮就进宫早朝,回来最早得下午。
  听小厮言语间的称呼,清语方知越崚非对逸昶堂的人说她姓俞,平日唤她小俞即可。
  这里的人口风很紧,不多问也不多说,很自然地按照三爷吩咐来行事,半个字也没向她探听。
  清语获得了难得的平静与安稳。
  逸昶堂素来对底下人很好,她的份例和小厮们相同,早膳是一碗粥一碟小菜,外加四荤四素八个包子。
  时辰太早,管事们忙着各自事务还没来得及安排她住处,谁也不知她的饭食该放在哪儿。捧食盒的小厮给她搁在了三爷书房不远处的茶水间,门上挂着厚厚布帘子,吃饭时不用吹风暖和得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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