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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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又一下,血水喷溅,融进红衣里。
  终于,一条手臂冷冷留在废墟上,在寒风里变紫发黑。
  庄迢头上的汗珠一颗颗落下,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烂,站起身,又摇摇晃晃的跪在衡观面前:“我自废右臂,练的一身武功也算半废,之前的恩怨,我们一笔勾销。”
  顿了顿,庄迢抬眸,遇上衡观冷冽的眸子,抿了抿嘴道:“求二位不要去找哥哥的麻烦。”
  裴展听到“断臂”、
  “求二位”这几个字眼,又回忆起喻平生把并蒂玉佩随意赐给护卫的场景,心里不禁一片唏嘘。
  衡观道:“这恩怨,解不了。”
  裴展只觉手心的疤痕牵连着手臂,延伸至五脏肺腑,皆隐隐作痛,他们这样的下场,不过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而已。
  衡观用乘雾把庄迢绑好,丢弃在一边,不去会,走到裴展这里,轻声道:“这里已是破烂不堪无法安身,我们回去吧,回须辞台。”
  须辞台,下雪的须辞台。
  “好。”
  隐居在这里的几个月,衡观倾心照料,可总比不上术业专攻的人,他的病有起色,其实是尚淹留在暗中观察着,借堂主之手用药在裴展身上。
  屈同尘自是担忧不已,吵着嚷着非要过来照看他,但须辞台那边离不了人,再加上裴展的病不宜过度叨扰,就强忍着心里的忐忑留在了须辞台。
  听风堂那边,姜州舍打得井井有条,衡观并不为此烦忧。
  好在不过五月之久,裴展差不多记起来了先前的事,是时候回须辞台了。
  姜州舍在这边提前备好了出行的马车,安置在西山脚下的桉树丛林中,另有车夫看守。
  衡观同裴展上了车,将庄迢与其他杂物置于另外一辆车上,启程上路。
  按往常,裴展定会掀起帘子,看一路风景变换,可现在,眼睛看不见了,与衡观对坐,有些无措。
  衡观道:“喻平生和庄迢携你而去是为了你身上的血吗?”
  被说中了,裴展点点头道:“喻平生的这张皮果然不是自己的。”
  “想借你的血还魂复生?”
  裴展点了点头。
  “那我刚才就应该杀了他。”
  一片寂静,裴展安慰道:“想必他也不敢前来了……你不要太担忧我。”
  又过了片刻,裴展心中好奇,那化作臂钏的魂魄在他体内是否还安分,便问道:“你……当真没事?”
  衡观眼中噙着笑道:“没有。”
  “那这样说,我们之前就认识咯。”
  “嗯,整整一千年。”
  裴展长睫颤抖了一下,心中不觉惊叹,居然这么久。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一直在等我吗?”说完倒吸一口凉气,又补充道:“是不是很难熬,居然有这么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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