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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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比如以前,林城歌舞厅走的是灯红酒绿,一点不嫌花哨的港台风,徐立德也经常一身花衬衫喇叭裤加厚底墨镜的打扮。
  现在梦巴黎装饰一新的英伦格调,他又迅速跟上了,全然不顾自己m字后移的光亮发际线,梳了个大背头,穿上了一身面料有点反光的西装,气质却有点像管家。
  这变化之大,让赶过来的王振业王宇二人一时没认出来,和徐立德擦肩而过,直奔后台,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他俩气喘吁吁,坐在吧台嘬着冰可乐环顾整间大厅,疑惑了半天。
  直到最后才发现一个服务生有些奇怪。定睛一看,嚯,原来是徐立德顶着这颗溜光水滑的头在招呼客人呢。
  看着徐立德那身滑稽的装扮,王宇简直要被气笑了,他看徐立德离开了那个卡座,立马快步走上前去。
  王宇学着港台警匪电影里的警察样子,故作正经,拍了拍徐立德的肩膀:“嘿!”
  徐立德大概是早有准备,十分镇定地回过头:“一猜就是小王警官您来了!您稍等,我这马上就结束了。”他和几桌客人寒暄片刻,又叮嘱了服务生几句,这才不紧不慢的引着师徒二人往梦巴黎后身,自己的那间办公室走。
  这间办公室也更换一新,除了那套真皮沙发意外以外都和外面大厅的装饰风格统一,黑金的色系,看起来十分富贵。距离上次来才多久?王宇不禁暗暗佩服起这徐立德的超强执行力。
  三人在沙发就坐,气氛竟然出奇的和谐。
  徐立德谄笑着,给两人散烟,那个烟盒金闪闪的,像一块大金砖。
  “你这烟档次不低啊。”王振业冷眼看着他,没伸手接,而是环手于胸前,“搞那么多小动作?该进入正题了吧。”
  “还行还行。”徐立德又转头递向王宇一根,王宇摆摆手,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继续讲述起那个故事。
  那是很多年前一个无风的夜晚,客人们还没到。他正在办公室里核对当月的各种款项,前台的小妹敲了敲门:“徐总,有个姑娘来找你,我让她在包厢那里等着。”
  他盯着账簿,头也不抬:“忙着呢啊,你随便应付应付得了。”言语间有点不耐烦。
  “好吧。”前台小妹走了,她可不想再待在这讨人嫌。
  徐立德放下了笔,在那小妹关门的间隙,还是问了一句:“叫啥啊?”
  前台小妹又把头探进来:“那姑娘只说姓林。”
  “姓林?”徐立德从桌上的账本单据的乱七八糟中移开了视线,他脑中短暂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又问那小妹,“是不是长得挺漂亮的?”
  “对。”前台小妹笑了笑,又问,“您要现在见吗?还是和她另约个时间?”
  “唔……”徐立德最后划拉了几下,拢起桌上的东西,起身,“不用,带我过去吧,她在哪个包间?”
  “您跟我来。”徐立德跟着小妹来到了包厢门口。
  他挥挥手示意她先去忙吧,然后凑在了包厢门上嵌着的细长玻璃上,往里看着。
  透过茶色的棱格玻璃,他望见一个纤细的身影。
  锥形灯罩落下的直射灯光下,坐着一个很美的女人,薄薄的长裙上印着双飞燕和花草,露出半寸脚腕,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森森鬼气,不沾染半点烟火味。
  青天白日,煎食人寿。她是一个悬浮在这个空间图层之上的女人,一个只要眼神锁定后,就无法再从她身上移开的女人。
  望着她,他只想到了凋敝的百合花,干枯的花瓣层层叠卷起,拥着仅存的几颗羊脂白玉的琼片,成熟的过头的花药低了头,掉下的粉末与追逐香味而来、吸吮着花中甘美汁液的棕黑色的小虫,杂拌混合着、难以分清。
  有未知的东西正从潘多拉魔盒里倾泻而出,这种惊人的、病态的美丽。
  女人很安静,手肘轻置在大理石桌上,双手环着水杯,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头发用一只有机玻璃发夹随便挽着,有点凌乱,几缕头发从鬓角散落下来,侧脸的线条冷峻脱俗,皮肤白的刺眼,嘴唇腻着股胭脂虫破碎的红。
  徐立德推开了包厢门,玩味的笑着:“今天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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