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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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道假的诏书。
  “你从何处得来?”
  沈栖鸢咽干,缓缓道:“这是当年,交到我父亲,沈馥之手上的一道诏书,圣旨上说,要让他带兵突袭被北戎占领的西关,说是密旨。我父亲便出了城,但开城门之后,才发现这是调虎离山……当时他所在的、天玑城,被北戎偷袭夺走了,父亲因此被污蔑为叛国贼子,回援的时候,被赶来的业军亲手,射杀在城门之外。”
  所有部下,无一幸存。
  天子明白了,如果照沈栖鸢所言,这道假诏,是太子所发。
  “你有何证据可证明,这是太子发给你父亲的?”
  沈栖鸢说了许多话,呼吸已经急促,内侍忙上前,向她递了一杯水。
  沈栖鸢不肯饮,仰眸:“圣旨上所用掏花绣,就是出自东宫。太子当年在绣房征兆了两名绣女,她们都曾是曹大师的传人,但对掏花绣只是精通一半,陛下可以彻查,看民女所言,是否,确有其事。”
  天子反问:“绣女何在?”
  沈栖鸢终于咽干难受,吃了一盏水,垂眸下来:“已被灭口。其中一名绣女的妹妹,担心自己也被太子灭口,一直装疯卖傻,藏身在掖幽庭,那日我借着太后娘娘的令牌去见了她一面,当晚掖幽庭便起火了,她也被烧死在其中……”
  沈栖鸢说的这些,其实都不是明证,可这一件件事情前后串联,竟能丝丝入扣,绝非巧合。
  天子心头震惊,继而又联想到一件事。
  沈馥之是行伍出身,是时震一手提拔起来的校尉,后来,时震以为,以沈馥之的才干应当有更大的作为,便将他举荐给了长平侯。
  长平侯是谢翊的亲表舅,也是当年最大的二皇子党。
  沈馥之做了长平侯的亲信,二人一见如故,情谊甚笃,有“管鲍之交再世”的美誉。
  当年,沈馥之因为叛国之罪被射杀,长平侯也在此战之中受到了牵连,被褫夺兵权,贬下潮州,一蹶不振。
  此事最大的获利者,正是那逆子孽障。
  若果真如此,谢煜出卖军情,勾连外敌,便是死罪难饶。
  “不仅如此,”在伏倚等人都露出震惊之色,不敢再放沈栖鸢往下说之际,沈栖鸢却接着道,“溅雪峪惨败,业军丢了十座城池,也与太子殿下有关。”
  伏倚等人均虎躯一震,生怕陛下再也听不得此话,目光在陛下与沈栖鸢之间逡巡,示意沈栖鸢如此已足,切莫再往下深讲。
  沈栖鸢咬住了唇瓣。
  陛下至此,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他长叹了一声:“沈氏,你接着说。”
  沈栖鸢向一旁伏倚道:“请内官将我包袱里的印鉴取出。”
  伏倚刚才翻出包袱时,便知道这包袱里不止有一件证物,他将信将疑地取出来,包袱中有一盒子,盒子里盛放了一块通体莹润的玉佩,雕成了比目鱼纹样,色泽质感都上佳。
  他连忙捧起这块玉佩,交给陛下。
  天子看了一眼。
  沈栖鸢目光坚定:“这是太子与北戎人用来联络的印鉴,是时彧俘虏了北戎王子之后,从他的身上摘下来的,小王子已经对一切供认不讳,当年太子的确与北戎有过交易往来,当时的密信他们已经遵照约定全部销毁,这枚信物,是小王子觉得漂亮美观,所以留下来戴在身上的。”
  天子一顿,有种一切疑难迎刃而解,终于恍然大悟的开朗:“时彧俘虏了北戎王子之后,那逆子,担忧自己做过的罪行暴露,便着急地逼宫反了。”
  陛下相信了。
  沈栖鸢心中萌生出希望,她虽不能动,但还能伏在地上,行稽首大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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