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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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大概是在痛的,但痛到底又是种什么感觉,她觉得不是被针狠狠扎了下然后见血,也不是那种被人一大巴掌狠狠撇在后脑勺,更多的,如同是一种耳鸣的感觉,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视线渐渐狭隘,最后只剩下朦胧的雾水,将她的双眼蒙上厚厚一层,有什么在滑落,给她的颧骨、她的耳背冲刷,稀拉地像是沙漠里下了雨,可往前定眼一看,那是随意拿去一挥手便能将头骨砸出洞穴的尖锐冰雹。
  她累了,那具虚脱了的手轻轻沉在床头,闭上那双眼,她觉得自己像病了态,竟然宁愿失去一切五感,仿佛什么都没有此刻的黑暗如此失去边际来得恐惧生厌。
  “…对不起,我…”雨宫真的很想任由所有的空虚去欢腾,但那已经不可能了,“对不起,我不想等了。对不起…幸村,再见。”
  这样就好了。
  已经在痛了不是吗。
  在结束之前,还能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少女不能说任何无法斩断情丝的话语,还不如让他笃定是自己不愿意了。她拥有过,痛苦过,但就这么再忍一下,痛一下,只要再痛一回,就够了。
  不顾一切挂断电话的那刻,雨宫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她们说人生只要触到了底便会开始反弹的那样的话。可是从来都没人告诉过她,反弹的方向到底是不是她心之所向。
  所以爸爸妈妈,你们不是永远都不会骗我的吗?世界就是个骗子,把一切都骗走,最后就连她也成为了彻底的骗子了。
  第179章 一七二
  鹫宫家的行动的确算是无比快速,就在她回复了的那个下午,对方就已经派人过来接应她。
  这是时隔将近十三年的路程,通往本家的路没什么变化,就连少女的心和当初离开时候的温度都是一样,一样寒冷。
  鹫宫爷爷必然是没有露面来接她的,比较讽刺的是,就连踏进木门的那瞬间得到的注目礼也是那么熟悉,只不过八岁的时候被指指点点的中心是她母亲,现在变成了她。
  “离职手续办了吗?”看啊,在这里就连管家都能对她呼来喝去的。
  “…还没有,”话说谁又知道你们真的能快成这个模样,“难道不是家里会安排好吗?”
  皮靴男子只是镇定地打量着少女,该说不愧是伶牙利嘴的那个女人的孩子吗,孤身前来第一句话就把主家的气势呛了个遍。
  “是会安排好,你把辞职书写完就交给她就行,”管家招了招手,刚还躲在玄廊木桩后的侍女连忙低头退了过来,“礼仪教师明天就会到,前面右转是你的房间。”
  雨宫正眼看过了那个女人,想来刚才她是被推来偷听的,反正不外乎都是什么外姓的出息了什么什么,捡到这儿一个便宜机会,但是也怪鹫宫小姐自己不争气,不然哪还轮得到她。
  好厌倦,好可笑,诙谐的气氛快要溢出少女的眼睛。
  侍女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佳日,把现在主宅的情况大致告诉了她,而她刚才一路上都疑惑的问题终于也有了答案,只是不是雨宫想要听到的。
  “鹫宫小姐…她已经不是我们鹫宫家的一员了。雨…小小姐,您还是不要打听比较好,这是为了大家都好的决定。”
  那她大概也是不用多问了,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鹫宫雅若是在的话,怎么会找到她。
  这些天雨宫都在宅子里无所事事,所谓的无聊不是因为真的没事情做,而是她没有再见到过书籍和实验室,尽管被排挤的很痛苦,但她永远也不能忘记当初学习时候的心情。给少女一堆瓶瓶罐罐,她会灭菌杀毒然后钻进实验里,给少女一间书房,哪怕空旷或矮小,她也会写上一天的字,可现在的她只能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是无缘的。
  换了电话卡,买了新手机,退掉了住所,甚至以后在报道上还要换去姓氏,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鹫宫家能给予她母亲治疗的资金,她的房间有电视,可她根本不敢打开,生怕第一幕迎面而来的就是少年在球场上的身姿。
  心底里有着泛蓝的光,一览无际的天空,只是从这座宅子向外眺望,冬日的阳光撇落在空气,如同呛人鼻息的尘埃,至于月薄腥浓的夜,再怎么等待窗外地平线上会升起茜色,眸前帘子亦不过森冷,黑漆漆的大片皆覆微尘。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这样的话少女只是不断灌输,却始终无法刻进脑海里,她只能割裂开来,当作既定的命运就是如此。
  两天前,老人终于召了她过去,宛如商品拍卖会的布局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尤其是穿上那份色无地,暗纹匍匐着隐约的金,好像少女的心情也遁入沉默。
  铃木家的人走后,雨宫和老人面面相觑,空旷的主室仿佛能清晰地听见两人的呼吸。
  “…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告诉我是和铃木家联姻?”
  “你是什么态度?礼仪老师养不熟你了是吗?”那块木扇感觉快要飞到她脸上。
  “抱歉,可是我以为我和鹫宫家只是契约关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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