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 第6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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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是多事之秋,”林蕴霏垂下了然的眸子,口中煞有介事地感叹,“一事尚未平复,又紧着来一桩新事,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呐。”
  徐直跟着半吐浊气,看向谢呈时面露为难与愧怍之色:“适才我出去瞧了瞧,也说了大把劝言,但他们竟是一点也听不进去,非吵嚷着要见上国师一面。”
  “归根到底,此事是我这个太守的责任,”徐直起身对着谢呈躬腰行礼,“国师这几日只管在州署内静休,几日之后风头或许就能过去。”
  “此事恐怕没法简单糊弄过去,”林蕴霏素来习惯考虑最坏的情况, “眼下人心仍旧动荡不安,一点风吹草动就足以让百姓们趋之若鹜,因此才会出现他们想让谢呈以人力丈量天命的荒诞念头。”
  她不认可地说:“如若听之任之,而不加以手段干涉,事态只会愈演欲烈。”
  “那依殿下的意思,又当如何处置呢?”徐直其实也清楚他提出的法子不行,但今时他脑中要操心的事着实多而烦琐,思绪冻结,一时之间挤不出更好的考量。
  林蕴霏搜肠刮肚地思忖了一圈,细想之下发现林彦这招算计确乎狠辣。
  假使谢呈出面,林彦那边定会继续暗中煽动群情。百姓的期待愈大,谢呈到时却没能成功降雨,他面临的质疑与诋毁便愈沉重。
  假使谢呈不出面,林彦亦可以引导风向,往谢呈身上泼去冷情无能的脏水,百姓们的声讨同样会如滚滚浪潮,势不可挡。
  无论是哪种情形,谢呈都难逃被人言从神坛上拽下来的结局。
  而对于龙椅上的文惠帝来说,他绝不会继续平白供奉一位失去民心的国师。所以即便谢呈得以安全回京,亦将面临举步维艰的境遇。
  林彦这是存心要将谢呈置于死地,不得翻身!
  刹时间林蕴霏心中掠过许多法子,却又被她一一否定。
  她不自觉出了一额头的冷汗:“武力镇压肯定是不行的,好言好语的劝说又不够有威慑力……”
  “或许我们从源头处看呢,徐大人可还有什么办法在短期内取水?”
  徐直眸色沉重地摇了摇头:“恕臣无能,城内的水拢共也就那么点。如若在此关头便将沟渠挖尽,往后几年遇上旱灾时,云州又该何去何从呢?”
  “但是……”林蕴霏还想询问。
  门外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内众人齐刷刷将目光投过去。
  六月中旬,辰时的天阳已足够毒辣,杂役跑进来时下巴挂着汗珠:“大人,大事不好了!”
  “有一位老汉在州署门口忽然昏倒,然后就有人说他是因为缺水才如此。百姓们闻言纷纷来撞州署的大门,要求国师出面的呼声更加激烈。”
  徐直才听了一句便急得起身:“派人去瞧过那位老者了吗,人可有事?”
  “已经让侍卫将人抬进州署,又寻了大夫来看诊施针,但人目前尚未醒过来。”杂役答道。
  “大夫是如何说的,他为何会晕过去?”林蕴霏抛出问题。
  这亦是徐直下一句要问的,他稀奇地看了眼蹙眉的林蕴霏,转动眸子又轻轻地一瞥谢呈。
  杂役转向她,回说:“大夫说他的确是因为缺食短水才扛不住的。”
  “你先退下去吧,容我想想对策。”徐直眼前兀地一黑,身子也跟着晃了一下。
  脖颈上仿佛系了千斤重物,若非徐直及时用手撑住了桌案,怕是会栽个头破血流。
  “大人!”杂役瞧出他的状态不对,上前搀扶住他。
  徐直跌坐回位置上,摆了摆手道无妨。但他面如土色,此话难叫人信服。
  这副原本就清瘦的身躯被接踵而来的事情拉扯得行不胜衣,杂役别开脸,无声地滚下两行热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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