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他又在拈酸吃醋 第73节(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她也不敢去找府上的大夫为自己诊脉,生怕听见与她猜想重合的话。
  阿菊愈发畏光,有时会觉得她是一只徒有人的皮囊的鬼,在白日拼凑出的模样苍白又虚伪。
  仅有那颗尚且跳动的心脏让她意识到自己尚且活着。
  有很长的一段时日,阿菊甚至不再奢望她能下山。
  她哄骗着自己,段筹对她不算差,纵偶有冷语,却不曾动手打过她。他……毕竟是在阿婆逝去后第一个不嫌弃她耳聋,愿意耐心听她言语的人。
  或许于他而言,救过他的自己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她只当是与对方签订了卖身契,做一个不惹他嫌的奴婢,得过且过便好。
  然而昨日之事如钟发声,悠长钟鸣荡开铅华,使得阿菊猝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段筹哪里是待她特殊,他分明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似圈养猫犬,厮迤厮逗而已。
  几鞭子换来她头脑的清醒,阿菊鲜少遇见过这样划算的买卖。
  既然段筹已经对她动了杀念,她便没必要对他心软,何况他本就是一个恶贯满盈之人,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
  话虽如此,这两日里阿菊无时无刻不在挣扎、反悔,以至于如今驻足于庖屋外,依然拿不出一句准话。
  她着实过不了心中那道槛,她不敢想像倘若段筹真的死在了自己手中,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阿菊姑娘,你怎么来了?”庖子猝然发现安静地站在门口的她,被吓了一跳。
  阿菊因此从这些纷杂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乌黑的双眸隔着呛人的烟火张望屋内。
  那位被派在庖屋负责传菜的青年男子果真不见了踪迹。
  那日他因为听闻了前院筵席间的可怖情状,是以惧怕前去触段筹的霉头。他抱着酒坛在院中急得就要哭出来,彼时阿菊在一旁栽花,阴差阳错成为他的求助对象。
  青年的音容笑貌仍历历在目,阿菊不明白他与她为何并无做错任何事,最后却一死一伤。
  段筹有一句话说得极是,她的确有着泛滥的同情心。
  偏生没有得以匹配的本事,便只能任他宰割,活该难得自由。
  她已然尝过当东郭先生被狼咬的苦头,万不该重蹈覆辙。
  阿菊想要得到自由,就像倦鸟想要归巢。
  倦鸟归巢需要飞越千山渡万水,她亦得为此付出代价。
  阿菊暗暗吐出胸中郁积了四年多的浊气,对着庖子扬起一道轻松的笑:“老甲叫我来催菜,有劳诸位加快动作。”
  第84章 “兹事体大,关乎大人物的喜怒。”
  庖子不疑有他, 将手中长铛挥动得更快。
  阿菊踏入庖屋,目光锁定在灶边那只洋錾金的银酒壶,酒壶盖上有着不细看难以瞧见的两个小孔。
  就是它了, 阿菊听老甲说,这个稀奇玩意儿叫做鸳鸯转香壶。
  她假作不经意地向它趋近, 将那酒壶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尚且还未有盛酒。
  离她最近的一位长着花白短髯的庖子用余光瞧她, 问:“姑娘还有旁的事要交代吗?”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