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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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的说要买了,拿去在上面画鞋样子的,也有的买去端午包笋壳粽。
  她按十张一起给捆好,接过铜钱,一个钱数也不用数,扔进袋子里听个响。
  等水生手里的野兔和野鸡脱手后,两人在没散集前去了茶园。掌柜的挑拣这些笋壳,他一张张捏了捏说:“这次的收了,下次要大些的。”
  随后便数了五十文与香秀。
  走在街上时,香秀的脸上仍有浅淡的笑。
  “就这么高兴,”水生问她。
  香秀说:“自己挣了钱自然高兴,我能买两块白细布给阿姐和杏梅家的阿囡了。”
  “那去瞧瞧,”水生指指旁边的布店,两人进了布店,西河镇盛产棉花,棉布价钱也较之其他地方便宜。
  水生说买匹带色的,水红的好看,香秀却要了白布,小声地说:“买些明矾回了家,自己染去。”
  其实她也只会染两个色,黄和蓝,其他的好些要套染,染不出来。
  不过最后水生还是买了匹水红色的,他硬说这色穿的好看,出了门又进胭脂铺,买了瓶桂花头油给香秀。
  他觉得味道有些冲,可他听旁的婶子都说好,便也买了瓶,“倒一点在篦子上,梳一梳就蛮香的了。”
  香秀瞧他一手抱着两匹布,另一手托着个小瓷瓶,心里便如春江水般,涌起又潮退。
  “我得了一瓶就好了,你不要再花钱,要攒着些,以后免不得有用钱的地方,”香秀紧紧握着那桂花头油,说出口的话似嗔似喜。
  水生总有套歪理,“攒总要攒的,可赚了钱又不花,不是成守财奴了。”
  香秀说不过他,又觉得有些理在,好比这会儿她偏头看见了街角有人卖干菜,不是梅干菜,而是乌干菜,用芥菜做成的。
  阿婆抓了一把在手心里撒撒,“这是陈年的乌干菜,你买块肉,焖着吃味道蛮好。”
  香秀会做干菜,她看着手里黄褐色的干菜碎,又香又乌,轻轻细细地说:“阿婆你给我装个两碗来。”
  她取出布袋来,装了满满一口袋,水生买了桐油出来问她,“买了干菜?”
  “陈年的乌干菜,”香秀扯了袋口给他瞧。
  水生将桐油装进背篓里,笑道:“那要买块半肥半瘦的肉配它吃。”
  香秀也没不答应,除了买了块肉,回去时还带了包烤好的小烧饼,福妞不要糖,她想吃咸口的。
  到了村里,路边住的人家免不得又要问,“水生,今年这细布多少价一匹?”
  “三十文来着。”
  几位妇人就摇摇头,“作了色的要贵上些,还是得划了船去西岸口那里买去。”
  她们又说起哪家布便宜,两人便回了家,福妞跑出来喊:“嫂子,鸭蛋生鸭子了。”
  “破了壳是不是,”香秀将袋子递给满仓,她往鸭笼那边去,过了清明小鸡孵出了三只,鸭子却迟迟不见动静。
  这些天喂母鸭吃螺丝肉,倒是又下了蛋,只趴窝的蛋还不见破壳。
  这会儿倒是壳裂了,钻出来两只黑乎乎的脑袋。
  福妞伸手抓了个小烧饼,递给满仓,自己又拿起一个吃了起来,边吃边掉碎渣子,她还要说:“小鸭能下小鸭蛋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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