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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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绯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她回头,只见景逸一支箭矢遥遥指她,倘若她和景苍有任何异动,那箭便会射穿她的脖子一样。
  第54章 愿为景苍身死
  景逸此举,无疑是对景苍所率大军的挑衅,景苍一颔首,便有无数支利箭对准景逸和他的部下。
  景苍道:“宁王,若你放过虞绯,孤可饶你和那些手下不死。”
  景逸不以为然,哈哈一笑:“饶我?信不信我放了虞绯,你立马以朝廷和父皇的名义剿灭宁王府!兵不厌诈,谁信谁傻。”
  景苍面色不改,沉吟片刻:“你若顾虑,我即刻派人进宫请天子圣谕。”
  景逸神情不为所动,目光玩味地在虞绯和景苍之间逡巡,似乎在打着什么歹毒主意。
  他悠悠地对景苍道:“看不出来皇兄你,如此在意这个女人。”
  话锋一转,对虞绯威逼利诱,“虞大小姐,今早你我之言,现下仍是奏效,你若能如我所愿,我必按前情之上十倍百倍地对你,但你要是不听,那我只能带你一起下地狱了。皇家之人最是薄情,太子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卸磨杀驴这招,向来是我玩剩下的。”
  虞绯望着景逸。左肩的箭伤疼得她头晕眼花,此刻听他这一番话,只觉他如阎王殿里霸占宝座的恶鬼,仗着掌控她的生杀大权,便对她肆意差遣。
  可惜她从来吃软不吃硬,哪怕要识时务,也得她心甘情愿。
  她当然有法子让他得逞,如景逸所言,景苍在意她。她大可以抽把周边兵士的刀剑假作自刎,在景苍下马阻拦她的时候,将他一击毙命,然后这场疑似宁王造反的大事就成了太子和商女之间的纠葛闹剧。
  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太子已逝,宁王威胁太子、意欲僭位的过往也会如烟消散,至于那些宁王和祝家贪污谋反的证据,皇帝只剩宁王一子,说不定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她,其实也有手段在事后拢住景逸。
  景逸对她有些兴趣,只要她想方设法怀上他的孩子,男人很容易认为夫妻一体,为了孩子,女人以后夫唱妇随,况且他们本没有深仇大恨。
  哪怕拢不住,她为保住自身性命付出努力了,这与她穿来的初衷异途同归。
  但这样苟延残喘地活,虞绯想想,就觉得生不如死。若她杀了景苍,今后的每一天,她都会在悔痛中度过。
  虞绯转头看向景苍。
  他仍如初见般英俊清隽、矜贵高洁,仿佛名家瓷、山尖雪,凝睇她的目光,温柔得好似她是他心仪的姑娘,她恍惚瞧见最珍贵的瓷器朝她褪下护身的丝绸凭她抚摸,最圣洁的神雪化成水流冲她涌来裹她周围。
  她蓦然觉得,不枉此生。
  虞绯回头睨着景逸,冷笑:“宁王说卸磨杀驴向来是你玩剩下的,那我又凭什么信你?”
  见他想张口拿她性命说事,她再度转头,直视景苍,“请殿下将宁王等叛党伏诛,不必顾及虞绯性命!”
  景逸惊诧,“自找死路可不是你虞绯的作风,看来你……”
  听景逸话未说完的喟叹之意,景苍在心里默默地补,看来她真的喜欢他。
  这是虞绯藏在重重谎言里的一颗真心。
  得知解蛊以来,他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时觉得他和虞绯两情相悦、只她不愿承认,一时又觉得她整日作戏从未对他用过真情、偏他信以为真,此刻得到她肯定般的回答,他踌躇不安的心恍若被人拥住了。
  景逸言辞虽然隐晦,但他听出其中深意。
  景逸许是对虞绯威逼利诱过,要她对自己不利,而虞绯坚决不从,并设法逃了出来,即便景逸以她生死再次胁迫,她仍旧站在他这边的。
  景苍注视虞绯。她衣发凌乱,小脸煞白,身姿单薄地匍匐在地上,一双眼眸却如星子般晶亮,仿佛一朵临危风雪而不折不挠的火红芙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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