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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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动作光明正大,艾妲知道姐姐怀着怎样戏谑的心思,笑了笑,轻描淡写说了句, “他不敢的。”
  承受不住时,元帅只会死死攥紧拳,在掌心留下一道道深红的掐痕,不敢抱她,也极力避免着触碰她的身体。
  仅有一点纠缠的信息素的香气,因人工腺体的等级偏低,在她身上也很快消散,难以长久地残留。
  在被她刻下深刻烙印的同时,他对她却几乎没有产生一点影响,留下一点痕迹。
  “挺好,高等级的omega估计也很难察觉出来,这可真够隐蔽的。”露西拉吸了吸鼻子,她情人众多,床伴不断,虽然拈酸吃醋是情趣,但总有omega或者alpha仗着感知灵敏拎着那点痕迹味道不放,也难免头疼。
  “对了。”露西拉顿了顿,说道,“公爵的女儿,伊芙琳·德拉瑟尔小姐跟你的会面,就定在稍后,没问题吧?”
  在生日庆典开始前,露西拉曾跟她提过一嘴,曾于荷尔戈港事故中意外被她救下的公爵女儿期盼着见她一面,艾妲颔首道,“你只提前这么几分钟通知我,也没有我拒绝的余地。”
  这是作为姐姐,独属于露西拉的一点特权。她轻浮而随意地笑了一声,“我猜想应该不是什么严肃的事情,毕竟是一位omega找你,又不是她的父兄出面。能聊些什么呢?”
  露西拉下意识地轻慢了这位公爵家的小姐,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伊芙琳·德拉瑟尔是一个循规蹈矩的omega,不能与玫瑰堡宫进出的那些官员们相提并论。只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公爵,她曾与亚伦·佩洛涅特殿下定下婚约,才能够被通融,这样私下里直接面见帝国的执政官。
  艾妲安静地看了露西拉一眼,片刻后才道,“请她进来吧。”
  等那扇厚重的门开启又闭合,一位穿着一身单调的黑色衣裙、面庞被宽大帽檐遮去一半的少女缓步走了进来,伊芙琳·德拉瑟尔的周身被一种浓重得化不开的沉郁所笼罩,她向执政官躬身行礼,脸色苍白地坐在了写字桌前的高靠背椅子上。
  “打搅您了,执政官大人。”伊芙琳不自觉地绞着手指,一幅紧张又尴尬的模样。
  艾妲注视着她,她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在之前,伊芙琳是她兄长的未婚妻。她对这个腼腆的omega只有浅淡的印象,唯一清晰些的画面还是伊芙琳不管不顾地驾驶着飞行艇,追随着猎鸮的亚伦,结果将自己也卷入那场火海。
  她是个沉浸在恋情里、被冲昏了头脑的姑娘,艾妲当时想着,但不至于因为亚伦付出性命。
  “啊……说起来,我还没有感谢您,在当时的星舰熔毁事故中救了我。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向您表达感激之意,实在是太令我羞愧了。”伊芙琳的声调有些颤抖,在执政官面前流利顺畅地讲话多少有点为难她,她磕磕绊绊地表述完自己的谢意,忍不住又回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瞬间。
  像戏剧中的英雄那样降临,将手伸向她、拯救她的不是自己的未婚夫,而是他的妹妹。
  她的未婚夫在那个时候,大约已经化作了一具被焚烧得焦黑的尸骨。
  伊芙琳心情复杂,她低垂着头,听到执政官平淡中带着一丝柔和的声音,“伊芙琳小姐,你能平安无事,这也让我松了口气,不然我会因此饱受折磨的。”
  这一番话让伊芙琳感觉脸颊有些隐隐发热,她抬起头,艾妲才看清她消瘦了不少,相比起荷尔戈港时的明媚动人,肉眼可见地干枯衰败了下去。
  配着她一身肃穆的黑色,苍白得没有血色、未施粉黛的脸庞,就好像她仍被困在未婚夫的葬礼上。在艾妲几乎已经淡忘了她兄长的面容、官员们也将这位曾经的殿下抛之脑后、绝口不提为他镌刻映影的如今,她还一个人停留在荷尔戈港燃起耀眼火光的那一天。
  艾妲微微蹙起眉头,似是感受到执政官在打量她的衣着打扮,伊芙琳惨淡一笑,“还有一件事要感谢您,因为您的生日庆典,我在昨天才能够又穿上了色彩明亮的裙子,不必再……为了哀悼保持庄重。虽然只有一天的时间……”
  她努力想勾起一个明显的嘴角弧度,但还是被沮丧所击垮。少女双手交握,缩着肩膀,浑身微微颤抖着。
  艾妲心头却掠过一丝恍然,她起初还以为伊芙琳痴心过了头,甘愿沉溺在亚伦死亡的伤痛里,看来也并非是她自愿。
  她兄长这样的alpha,能在死后让人为他缅怀半天,就已经足够荒谬了。
  “所以,伊芙琳小姐。”艾妲的语气很柔和,她的食指指节轻轻敲击着郁金木香的写字桌桌面,身体微微前倾,“你特地来玫瑰堡宫,是要和我说什么?应该不只有感谢吧?”
  “……”伊芙琳紧抿着唇,“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某种决心,声调发颤,但断断续续地讲了出来,“执政官大人,请您原谅……我原本确实与您的兄长,亚伦·佩洛涅特殿下定下了婚约,很不幸地,在我们完婚之前,他就逝世了。我为此感到深切的哀恸,在那之后的一个月里,我经常做噩梦,半夜惊醒,痛哭流涕……”
  伊芙琳说着说着,感觉眼角发酸,她已经分不清是因为早逝的未婚夫,还是因为这数月的委屈与疲惫,她的声音低弱下去,“但终究……是要走出来的,是要过自己的生活的。请您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与冷血……”
  在她平复完情绪,尝试着想捡起往日的兴趣,做些陶艺来舒缓心情时,母亲却不可置信地质问,“伊芙琳,你怎么就这样没心没肺,那是你的alpha ,他死去才多久,你就有兴致做这些玩意儿了吗?!”
  当时的伊芙琳霎时被羞愧包围,她感到脸颊火辣辣的,低垂着头回到卧房,继续消沉的、失魂落魄的状态。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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