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之后(作者:听海观澜) 第6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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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备如此严密,越发让人疑心皇帝病情严重,因得不到确切消息,素来多心的人已经开始往“秘不发丧”这大不敬的方向去脑补。
  因着这些事,裴钺的行踪也越发被人关注。
  没过两日,便发现他这些日子是真的行踪固定,唯一一件与朝中要事无关的,便是裴钺吩咐人在城中捉了几个闲汉,以谣诼之名,送往京兆尹。
  因早已发现眉目,裴家护卫们同时出手,竟无一遗漏。原本就是有心人自以为捉住把柄,派人生造的无根之事,待这些人都被捉入狱中,又有几位寺院住持在佛会时“不经意”提及裴家所赠,这谣言便几乎是立即被平息。
  京兆尹知道裴钺意思是要查到底,甚至依稀猜到裴钺已自行查出了幕后之人,自是不敢怠慢,这一查,就查出了其背后的张家。
  张家家主,也就是端华长公主之驸马、晋王妃之父得知京兆尹登门时,还十分诧异:他早无官职,京兆尹寻他做什么?况且,家中之事,有大半都是由长公主做主。
  待得知竟是家中家仆雇了几个闲汉传播定国公府谣言时,面色禁不住一阵变幻:这家仆的名字,可不就是他二弟那边的人?二弟一向谨慎,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京兆尹隐晦道:“这事儿,裴世子怕是不能善罢甘休,张驸马您还是早些处理好吧。别让裴世子觉得,是您授意如此。”
  这驸马的身份倒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可有个女儿在做晋王妃。京兆尹虽没到站队的地步,但既然看不出皇帝的心意,他这个做这种受气官职的,自然是要四处交好为妙。
  左右随意提醒一句,也费不了什么事。
  在书房中稍待片刻,去拿人的差役们与张二老爷同时到达。送走了瘟神,张驸马摆出长兄的威严面孔,皱眉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自作主张?”
  前番定国公府被人传闲话,他也在心中幸灾乐祸过。不过看热闹时发现自己竟牵涉其中,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张二亦是不满:“兄长这可误会我了,那被拿走的是蕊丫头的奶兄!”
  张驸马大为惊讶,两人对视一眼,都未想到,家中闺阁女儿竟是这样胆大包天。原本家中已经定下,要将她与朝中重臣联姻,甚至连人选都大致选定,对方似乎也有这个意向。如今看来...却是让人心中犹豫。
  “她这是在发什么疯?”
  莫说张驸马二人心中不解,很快得了消息的晋王妃亦是大蹙眉头。先前家中有意将堂妹许给裴世子,可到底没来得及提出,裴世子便定下婚事。秋猎之时,晋王妃瞧出堂妹似是对裴世子娶回一个和离女子心有不甘,还特意将她带在身边教导了两日,有意让她放下这桩心事,尽心尽力站在家中立场,联姻为晋王添些助力。
  本以为她已经放下这桩婚事,安心开始相看,没想到却在这个关口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些日子皇帝生病,宫禁之中由皇后一手掌管,侍疾之事尽数被安排给了后宫嫔妃,他们这些皇家的小辈则是每天仅能见皇帝一面,问候几句,竟是丝毫不知他病情究竟如何。只每每问候皇帝时,能瞧出其面色尚好,看起来并不似病情十分严重的模样。
  太医院在皇城之中,倒是比在宫禁中打探消息容易些,可皇城进出又是一关,晋王府便有个小内侍被扣了下来。至于那内侍是否有探听到些许消息,晋王府自然是无从得知。
  偏偏在这个时候,闹出自家堂妹私下传定国公府是非之事。晋王妃本就是多思多虑的人,此时想着知情人该怎样看待这件事,心下已是十分懊恼。
  这人要是蠢了,真是神仙也难救!不过是个没嫁成的男人,况且又不是先定下后悔婚,甚至连隐晦提起都还未曾有,哪里就值得这样耿耿于怀?真是白费了她那几天的口舌。
  只是苦于张家适龄女儿太少,如今竟是连换个联姻的女儿都一时选不出来。
  京中谣言一时止息,裴夫人也知晓了那私下造谣之人竟是先前见过的张蕊,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不免有些啼笑皆非:“我说这事怎么来得这样离奇,原来是这样。”
  知道这并非张家的意思,裴夫人也无意穷究,收了些张家的赔礼之物,也就罢了。至于张家事后内部如何想、如何做,裴夫人并不在意,一个能做出这样事的小丫头,前程有限。
  多事之春,裴夫人将宴请的帖子一概回绝,交待下人们守好门户,进出时谨言慎行,关起府门,在家中过起了清闲日子。
  日子清闲,却也不是无事可做。
  裴钺先时在别院中就提及要正式给裴泽开蒙,因裴家结识的读书人少,明家却是现成的世代官宦之家,两家又是最亲近不过的姻亲,便将此事托付给明尚书。
  开蒙是大事,裴泽却又与寻常的读书人不同,并不以科举为目标,只要明事理便好,却要先生最好性情旷达,喜读史书。明尚书在交友圈中寻摸几日,荐了位多年不第的陆举人上门。
  陆举人已年过四旬,留一把稀疏胡须,面上常带笑意,说话时温声细语,亲善之余,有种令人忘之莫名生畏的气质。
  据明尚书所言,这位陆举人当年是他的同科举人,此后却接连在进士试时落第,期间甚至连长子都已得了秀才功名。陆举人多年不第,眼见长子有出息,家中供养两个读书人也实在吃力,立意不再考,开始以在大户人家坐馆为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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