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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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也不指望十来岁的儿子能改变现在的局面。
  到了新安,即使谢宜瑶有派人监视着谢宁,也总有能钻的空子,若是有人想挟着谢宁起事也不稀奇,毕竟他是活着的人中,继承谢况的皇位最名正言顺的一个。
  就算顺利……司砚想,挟着他的人最终会不会像谢况当年对前朝末代小皇帝一样用完就丢,她也吃不准。
  明明是告别,谢宁却紧张得有些牙齿打颤,甚至忍不住呜咽起来。
  “阿母?呜呜……”
  他已经是能懂事的年纪了,或许已经猜到这就是他们母子的永别。
  司砚的心抽痛了下。
  她不舍地说道:“除此之外想做什么,阿母也管不着你,想做就去做吧……”否则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
  护送谢宁的人没给这对母子留太多时间,让他们说过几句话,便带着谢宁进出了宫门。
  那些整日“守护”着司砚的卫兵和“照顾”着司砚的宫人,又督促着她赶紧回去,连点感伤的闲余都不留。
  ……
  外面刮起了风,司砚钻进殿内,这个禁锢着她的囚笼,如今也成了她的庇护所。
  宫人在屋内烧了点的木炭,份量不多,但总归有点取暖的效果。
  司砚本是吃苦吃惯了的,能过几年顺遂的生活已经是十分幸运,以至于她甚至有过一段飘飘然的时期。
  否则,以她的谨慎细心,是很难做出在石城寺给袁盼供灯的举动的。
  司砚刚被接到京城时,谢况已经使得局面大体安定下来,他本人也正沉溺于能和亲儿子谢容相聚的幸福中,因此当司砚说她想去郊外的寺庙散心时,谢况没多想就答应了。
  彼时司砚已经困在宅院中十余年,寺庙是她为数不多能光明正大踏足的场所。
  那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石城寺人也格外的少,身边拥着许多侍从的司砚显得有些突兀。
  “这位贵人是否有挂念着的故人呢?为那人供灯祈福吧,只需要一点油钱便可。”穿着朴素的僧人主动和司砚攀谈起来。
  以和善的态度对待旁人是司砚多年来的习惯,她也因此收获了在周围人中的好名声,更给自己带来了好运。她念着一眼就能看出生活窘迫的僧尼,答应了那人的请求,以便顺理成章地多给点香油钱。
  然而,当那僧人问“故人”的生平时,司砚愣住了。她没想到需要提供这些消息,以为只是走个过场。
  她……能为谁供灯呢?
  无论是当下还是后来,司砚都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会想到袁盼。
  或许是因为司砚知道袁盼当年是自缢,而佛教中有自杀者要受地狱诸苦的说法。
  或许是因为司砚那时听见了是谢况手下送来的白绫,自那时起心中就有了物伤其类的不安。
  或许是因为司砚心善。
  但无论是哪种理由,其实只要哪怕多想一点,司砚都不该这么做。
  谢况进京是要做皇帝的,袁盼虽已去世,身为元配定要追封皇后,司砚这样做有种种不妥,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但等到后悔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石城寺,若是特意再去一趟,又需要再向谢况报备,令人生疑。而且石城寺的僧人或许本来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要是再去一趟托他们保密,反而会加深印象。
  所以思来想去,司砚还是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那时她想这件事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也不会导致极其糟糕的后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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