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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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到最后,她只露出了相当纵容,且没什么办法的笑容,掌根抚了抚他仍然湿漉漉的脸颊,很冰,像是不见光的墙角,暗暗滋生的幽暗青苔。
  舒意抬一抬眼,刷得卷曲浓密的长睫扫过靠得很近的唇息,她倾身,在他平直唇角咬了一下,心满意足地听见一声吃痛的低喘。
  “我说,”她拖长语调重复:“你真的没有搜过我和你的名字?”
  周津澈在她澄明的眼神里摇头。
  舒意忽然觉得周津澈不是会白日做梦的类型,在春心萌动的少年时期,少男少女最喜欢做的事情,无非是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和地点,给自己的名字后边,缀上仿佛写下来就可以获得天长地久的另一个人。
  她了然地点头,手指揉上他一片通红的眼周皮肤,结果越揉越红,到最后,简直是某个爽朗晴天的晚霞。
  换了个坐姿,垫着软枕靠向他怀里,脚背极具美感地一抬一勾,把不远处冷落片刻的小宝箱拖过来。
  水晶做的钥匙深入锁孔,她抽出来,背手掀开周津澈欲言又止的秘密。
  真的毫不意外,舒意随手翻了翻,找到一张折痕很深的试卷。
  她用手掌压着,耐心地平了平。
  名字真难写,所以理所应当地忘记了。被人用同色的水性笔补上去,只不过不是她的字迹,横竖撇捺一一克制,像在解答难题。
  “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写的。”她软骨头地懒在他怀里,老神在在地点评:“我写不出这么刻板的名字。”
  周津澈没有说话,这个姿势,他只能看见她说话时微微翘起的唇角,时不时眨动的睫毛,一点儿光斑落在她鼻尖上,然后她皱起鼻尖,像是春水般打起不规整的几道涟漪,因为笑了出来:“阿弥陀佛!哎,当时真是热昏了头。”
  他摸一摸她顺滑的长发,闪着光泽的发丝从指缝溜走,情绪剧烈起伏后的声线依旧浸着沙哑,惩罚似地咬着她耳廓后的小小红痣,舌尖精准地抿过,听她难耐地扭动着一双蝴蝶骨,发出小猫似的吟哼。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他问。
  想象得到、想象
  不到的东西真的太多了。舒意分心应付他的亲吻,一面手指轻翻。
  用过的签字笔,只剩半块的奶黄色橡皮,涂满公式和抽象漫画的草稿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拷贝下来的二寸证件照,掉落在不知名教学楼的发卡……
  “这是妈妈送给我的。”舒意捏着珍藏得很好的珍珠一字发卡,将额前散落的长发抿到耳后,她是遗憾的口吻:“后来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在你这里。”
  周津澈吻着她的眼睛,说:“当时想找机会还给你,后来你出国了。”
  于是成了没有邮票也没有收件地的信封,以及时间线上无法得到回复的明信片。
  “为什么总是这一句?”舒意问:“祝你平安,祝你健康,祝你万事胜意。”
  周津澈拨开她的手指,指着明信片标志性的日落大道,反问:“不熟悉?”
  “我应该熟悉?”
  “应该。”周津澈说:“这是哥大的116街,你走过很多次。毕业典礼的拨穗视频我看了,你和你的同学们在这里拍过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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