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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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中的情绪能被工作阻隔开来,但罗颂因工作而冒头的情绪有时却会在下班后仍旧鲜活。
  有时候,她实在太过难受了,便只想抱着杨梦一,然后半天不说话。
  这种沉默和素日里被阴霾笼罩而生的沉默是不一样的,杨梦一总能在瞬间准确做出判断。
  虽然罗颂心情低落,但其实杨梦一还挺喜欢这种时刻的。
  她能因为对方的伤心与自己无关,而毫无心理负担地说些安慰的话,做些宽慰的事。
  她能在罗颂抱着自己的时候,也反过来抱住她的背,或者摸摸大狗蔫哒哒的脑壳,再问一句怎么啦。
  而罗颂也并不是每次都会说得具体,有些悲剧是能通过简单的语言将悲伤传递给听者的。
  大多数时候,她只会含糊地说今天见的当事人好惨,就不再多说了,只把脑袋又往杨梦一的肩窝里压,深深闻嗅她颈间很淡很淡的夜来香一样的味道。
  好在,杨梦一也没有一定要得到多详细的答案,她只会将人主动亲到没了脾气,然后自己又被反客为主亲到失神,又或者故作刁蛮地要求罗颂给她剪指甲,甚至忍着脸热地问罗颂要不要一起洗澡。
  杨梦一总会笨拙又可爱地将罗颂从低落的漩涡中拉出来。
  她的招数并不高明,意图显而易见,但效果拔群。
  这种时刻,像荒原里的一朵小花,是杨梦一得以短暂忘却自己头顶悬剑的难得时刻。
  但沉闷依旧占据生活的大多数时刻,像大雨将至前,乌云压城,空气湿黏,呼吸间似乎都带着水汽的湿漉。
  杨梦一的痛苦,一重来源于无法自控的猜忌,而另一重来自于她亲眼见到了罗颂的痛苦。
  她眼瞧着恋人月渐消瘦,就连楼下的房东爷爷奶奶们,每回见到罗颂也止不住念叨,然后往往没过多久就会给她俩送来一袋手工饺子,那装饺子的袋子,一次大过一次。
  今年杨梦一生日那天,她俩去了一家复古的拍立得照相馆,照了一张宽幅的拍立得。
  去年生日,她们也做了同样的事。
  回到家,杨梦一洗完澡后,才跑到玄关处,将包包里的拍立得取出来钉在毛毡板上。
  时隔一年的两张照片紧挨着,两人身上的变化都很直观。
  她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心疼。
  罗颂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杨梦一呆立于毛毡板前,表情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她不喜欢看到她哭。
  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有很多不可避免的悲伤时刻了,而今天是杨梦一生日,她不想她哭。
  罗颂凑了上去,环住她的腰肢,调笑一般道:“怎么啦?”
  “没有。”杨梦一回过神来,下意识摇头。
  “没有?”罗颂再问。
  杨梦一依旧说没有。
  罗颂咬着她的耳垂,声音模糊,“骗人会变小狗。”
  说话时带起的热息一阵阵往杨梦一脖间扑,她觉得有些痒,忍不住躲了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伸手摸了摸照片上的人像,又反手揩了揩罗颂的面颊,声音渐低,“你真的瘦了好多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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