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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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多月不算好过,厉珩抱着季斓冬,一遍遍抚摸头发、轻轻碰睫毛,柔声引着季斓冬慢慢看向他,不厌其烦地教季斓冬不用对不起。
  季斓冬完全不必给自己任何压力。
  想休息一整天就休息一整天。
  想发呆就发呆,想出来透透气,就带上布丁。
  这几个月的不懈锻炼,季斓冬已经能慢慢走路,布丁很听话,被季斓冬牵着的时候,从不乱冲乱跑。
  附近可以看日落,看日出,可以吹风。
  可以什么都不做。
  厉珩把季斓冬暂时还给他的朋友。
  原计划是去厉珩的私宅,但为了配合治疗,暂时改变了计划路线,他们定了个很不错的家庭套房。
  套房在一座不算大的小岛上,带了一小片私人海滩,豪华房车停在那。
  厉珩暂时去房车里睡。
  他和系统随时保持联络,不会错过任何情况,厉珩其实很难真的入睡,更多时候他坐在车顶改造的露台,手机亮在和系统联络的页面,翻看一些过去的东西——他已经把这些忘了很久了。
  一些当初年轻的厉探员涂涂抹抹、反复修改的信。
  其实那封相当简洁、言简意赅,到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收到的信,是第十七版。
  还有些别的版本,比如「近来好吗。」
  比如更废话啰嗦一些的「我本来不是这种人,今天我想做点坏事,和其他我见到的人一样,我忽然想起了你。
  你说我是个好探员,你或许没看到,那时我的耳朵烧得通红。
  当然,我没法做到问心无愧,我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做政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风使舵唯利是图,我们不会走一条路,以后会越来越远,每次想到这事我都觉得可惜。
  但不论如何,我愿意付出更多代价对得起你这句话。
  我起誓,我至少会恪守底线:永不伤害无辜的人。」
  ……
  比如「我们还会再见吗?」
  人很容易忘记年轻时的冲动、忐忑、期待和愿望。
  更何况是一张投进生锈邮箱的未被回复的便条。
  和季斓冬中断联系后,他并没在这件事里纠结太久。
  或许有段时间,他甚至因为某种无法言表的烦躁,真往“唯利是图的政客”这条路自暴自弃走了很远一段——远到他把过去的事忘得差不多了。
  厉珩低头看胸口。
  似乎有某种相当坚硬、粗糙、完全不锋利的东西,碾着心脏来回研磨,每一下都带出血肉。
  用懊恼和后悔来描述这东西,怎么看都太轻了。
  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感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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