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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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堂上,他的错是顶撞父上;而在父上这里,他的错是为了私情而罔顾朝纲。帝辛宽赦他,却一道旨意让他去娶鄂侯的女儿驭氏为太子妃,又给他宫里塞入许多美人。
  妲己深受圣宠,大王愈发冷落姜王后。殷郊作为不受眷顾的太子,想往上爬,想变得强大,不得不暂时委屈,处处遵循父上的意思。
  他将自己对姬发的刻骨思念深埋心底,想着有朝一日定能在与情郎团聚。即使他应了姬发当日说的话,他身边已有太子妃,有王美人、李美人无数美人,但他心里却只有一个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的人。
  这些年,殷郊处处低调,行事稳妥,有挽回帝辛父子情谊的趋势。正好伯邑考从西岐来朝贡,他难掩激动,想要去询姬发近况,一直在自己的宫内等候伯邑考从鹿台出来的消息。
  伯邑考没等到,他倒是等来了驭宝用。
  “姬发已死,设计害他的人是申荀,而申荀正是当今殷商国师申公豹!”
  鄂侯府小少主借由太子妃的疏通偷偷潜入东宫内,将折好的绢纸递给殷郊。
  当然殷郊与这些诸侯之子一同在修武场修习武艺,在学堂谈经论道,度过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光。其中,驭宝用便是他们中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他虽相貌平平,但可爱憨厚;虽文武不精,却善于交际。姬发和鬼冰都喜欢同驭宝用一处玩乐,时常惹得殷郊心里吃味。
  殷郊还记得十六岁那年,驭宝用寿辰,姬发准备了大礼送去。他怕姬发喜欢驭宝用,暗自生气,去人家府上故意捣乱,藏匿几个蜂窝,结果没有害到旁人,蜂巢落在姬发头上,将人叮成了肿脸,令他好不心疼。殷郊为了表歉意,拿蜂窝砸自己,与姬发肿作一处。
  这些儿时的童稚趣事,在见到驭宝用时,他又记了起来。听到驭宝用说姬发已死,那些回忆瞬间暗淡了颜色,失去了所有生机。
  “不可能,姬发已在西岐,受到他哥哥的庇护,他怎么可能会死?”殷郊不相信。
  “我本也不信。”驭宝用双手握住殷郊的肩膀,做出沉痛的表情来,“我在南鄂听说伯邑考朝歌纳贡,想着西伯侯姬昌复出有望,姬发的罪责也能得到宽赦,便立即往朝歌来想听一听好消息。”
  殷郊面色灰暗,尚未放弃希望,死死盯着驭宝用看。
  “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当年护送姬发逃亡的西岐武士,这绢纸便是他给我的,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便是申荀设计陷害姬发的罪证。而姬发在被陷害之后,被韩升军围困俘虏,已被秘密处决。他的头颅被送到了申公豹那里,而他的尸体被扔到了平凉河早寻不见了!”
  殷郊立即掀开绢纸来看,眼睛瞪得快要裂开。
  原来当年申公豹假意要助姬发营救被困在朝歌天牢的西伯府旧人,却与他父上帝辛串通,将姬发等人围困于城郊山林。韩升的兵马将他们逼到平凉河边,捉拿到了姬发,将其斩首。
  这绢纸,是申公豹写给韩升的迷信,让韩升将姬发的头拿回来。
  殷郊郁气集结在胸口,竟一时憋闷,涌出了一口血来,将绢纸浸湿。
  “殿下!”旁边的太子妃驭氏急急忙忙上前,朝殷郊关切,想要拿衣袖去擦拭他嘴角的鲜血。
  殷郊却将她一把推开,反而朝驭宝用扑去,揪住驭宝用的衣领来,情绪已然崩溃:“竟然是申公豹?!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臣怎么能知?”驭宝用也故作其悲伤情态,“我得知这一事后,便马不停蹄赶来王宫,托臣妹疏通才能偷偷到殿下跟前来告知。臣知殿下对姬发有情,不忍心将殿下蒙在鼓里。”
  殷郊突然如熄了火的烛,黯淡彻底,放开了抓住驭宝用的手,瘫坐在地上。两行泪从他脸上滑落下来,他嘴里喃喃道:“……既然他已经死了,为何父王还要瞒着天下?”
  “姬发死了,要问西岐的罪状就没有了由头。”驭宝用叹了一口气。
  他见殷郊在悲痛和愤怒两种情绪中循环往复,便心中冷笑一声,要再添一把火。他将找已准备好的剑拿出来,塞到殷郊的手里,说:
  “这是姬发的佩剑,素心。韩升杀了他之后获取的,我在来王宫之前特意去找他要,花费金银珠宝无数。现在,我便把它交给你,想必姬发在天之灵也该更欣慰。”
  殷郊握住素心,似恍惚着。
  “韩升杀了姬发,但他也只不过是听从指令的下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叛徒申公豹,他不仅欺骗姬发,还引诱你的父王。”驭宝用连连摇头,愤愤不平道,“伯邑考于摘星楼朝贡,申公豹也在现场。听那里的宫人说,陛下将伯邑考留宿鹿台,要与苏妃、国师一起同修,真是……真是罔顾人伦啊……”
  殷郊听罢,眼里的杀意凝固,情绪从悲伤摇摆为极端的愤怒。他将素心从鞘中拔出,蓦然站起身来,激动地往外走,大喊:“申公豹,且偿命来!”
  太子妃见他情态失常,想追过去挽留,被她哥哥驭宝用拉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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