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 第11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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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纵微顿住,似笑非笑地看了安衡一眼:“哦?原来安大人竟不是为了令公子又被我儿均霆痛扁一顿之事来找麻烦的?”
  安衡被那一眼看得头皮发麻,他这几日正焦头烂额,晚饭都来不及吃,常常是独自忧心到深夜,再叫上一桌子夜宵聊以慰藉,自然也就没有发现自家那臭小子的异样。
  这种特殊时候,他顾不上孩子,夫人也是整日闹脾气骂娘家人骂婆家人,臭小子还不晓得审时度势,就知道给他爹找麻烦!
  安衡已决心回家赏儿子一顿板子,这会儿态度愈发殷勤:“谢大人说笑了,犬子顽劣,劳得令郎出手帮我调教,说来我也欠了令郎一笔人情呢。”
  谢纵微很忙,停下来听安衡说几句话权当放松,但听他一直没说到重点上,他有些不耐,目光放远,落在正跪在青金石板的吴王身上。
  他已连续跪了三日了,日日都是跪到子时之后,方才支撑不住晕厥过去。第二日晞光微亮,又继续跪。
  安衡的视线也跟着落到了吴王身上,他的语气愈发恭敬:“下官有事要禀明大人,还请借一步说话吧。”
  谢纵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到了紫宸殿旁的官衙,二人寻了一处僻静地方说话。
  山矾给他们斟了一杯热茶,又退了出去,在屋外收着。
  谢纵微看着茶盏里漂浮着的茶叶,忽地想起妻子近日来饮茶,总爱往茶盏里丢一个大枣,说是这样喝能够美容养颜。
  她已经很美了,谢纵微想象不出她再漂亮下去会是什么模样。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施令窈便笑得很开心,惹得谢小宝在一旁酸溜溜地夸他嘴上不抹鹤顶红,改抹蜜了。
  安衡见谢纵微面上神情温和,甚至带了点儿淡淡的笑意,心里也跟着一松,忙抓准时机,恭声道:“吴王办事不严,惹得圣人大怒,龙威深重,底下的官员们连着波及一片……这里边儿就有下官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
  说着,他试探着看向谢纵微,见他脸上没有露出冷漠厌恶之色,这才壮着胆子接着往下说:“说来也是冤孽,谁也没想到,今年南方的雨势会这样大,连着半月绵延不尽,水位高涨,这才把筠县一带的堤坝冲垮了……我那小舅子当初跟着吴王南下修筑堤坝,下官想着让他去历练历练,便给他捞了个修河司的差事做做。结果这,这……哎,下官实在是被家中夫人哭闹得头昏脑涨,还请谢大人看在往日同僚的份上,给下官指点一条生路吧。”
  前两日筠县堤坝被洪水冲垮,数百里良田被毁,数以千计的筠县百姓流离失所的消息一传来,圣人气得来又急召了一众太医院圣手在旁满头冷汗地商议了半个时辰,又是施针又是急急熬药催服,才勉强固住元气,没让病情继续恶化。
  当初领了兴修堤坝之事的吴王十分兴奋,觉得这是个刷民心,得民望的好事,他急于想做出一番政绩,给自己多积攒些入主东宫的政绩资本,因此格外上心,带了一班素有治水经验的臣子与幕僚前去。
  为着先前圣人评价他的‘庸弱’二字,吴王憋着一口气,辛苦了大半年,晒得人像是被老抽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方才顶着一张黢黑的脸志满意得地回了汴京。
  但这会儿才过去一年没到,新修的堤坝便出了事儿,不仅是圣人气怒,文武百官、筠县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还有不满于他的政敌们,都会捉住此事大肆攻讦。
  吴王还能脱冠戴罪,在紫宸殿前跪着请罪,当初随他一块儿南下负责水利之事的官员们便没那么好命了,在消息传来的当日便被打入了大牢,各家都忙着找关系,牵扯的人不少,汴京城一时间乱糟糟的。
  谢纵微喝了一口茶,觉得没有在家里时喝着香,奇怪,分明是一样的茶叶。
  他眉眼间的情绪淡了下来,放下茶盏,砰的一声,安衡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那安大人想要我怎么做?”
  安衡讪讪道:“下官哪儿敢指点大人您做事呢,就是下官那小舅子是家中独苗,内子和岳母为了他真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他接着道:“若是方便,谢大人便再行个方便,留我那小舅子一命吧。”
  兴师动众地操办水利之事,为此还从国库里掏了不少银子,结果闹成如今的局面,圣人既觉得吴王无望,又觉得一张老脸挂不住,恐为天下百姓不满,此事自然是不能轻轻放下的了。
  谢纵微想起已经奉命出京巡视堤坝的秦王,还有仍关在他书房地牢里的那些死士,眼眸微深。
  谁能想到,昌王手里边儿还能有火药的路子。
  看来昌王妃的那些铺子,的确赚钱。
  “安大人说笑了,这样的事,本不是你我能够插手掌控的。”谢纵微站起身,微笑道,“筠县农田被毁,近来各家都在囤米囤粮,安大人多给你岳家置办些伙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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