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五年过去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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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办公室格子间里阿谀奉承,勾心斗角,没有无穷无尽的开会、项目、报表,每天打烊回家身体虽然疲惫,但大脑却无比放松,他再也不会失眠了,再也不会大半夜盯着天花板,想着白天未完成的工作辗转反侧。
  陆阿嬷家里无人,孩子仍然在店里由大家照顾,赵楚耘就把他放在收银台里,喂奶换尿布事无巨细,虽然是多了一项工作,但他也不觉得麻烦,看着这个孩子,反而有了心灵的依托。
  于是就这样,两年过去了。
  赵楚月仍旧没有出现过,从最后一次见面后,就这样完完全全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赵楚耘现在不怎么会想到她了。
  他还是会在网络上、电视上看到她的消息,他曾经去片场探班的那部电影在某一年冬天上映了,反响不俗,票房也漂亮,赵楚耘路过商场时看到电影院悬挂的巨幅海报,默默低下头,快速走过了。
  赵楚月给他的影响,就如同身上的伤痛,一切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有时他甚至觉得恍惚,自己真的曾经和这样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纠缠过十余年吗?
  唯有身上两道狰狞的疤痕,才能让他产生一些真实感。
  但是到第三年,他的身体又不太好了。
  起先是疲劳乏力,在店里工作没多久就得坐下来歇一歇,然后饭也吃不下了,没有食欲,整个人急剧消瘦起来。
  他一开始没太当回事,只当是换季感冒的症状,直到店里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异常,催促着他去了医院。
  只是没想到一通检查下来,情况越发不容乐观,最后诊断出慢性肾衰竭CKD四期,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尿毒症。
  赵楚耘拿着诊断报告,怔怔地坐在诊室里,觉得命运简直在和自己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尿毒症,那个曾经带走他妈妈生命的病,现在竟然又来到了他自身上?!
  “我妈十几年前就是因为尿毒症去世的,这个病是遗传病吗?”他喃喃道。
  “从病理上来说,尿毒症本身并不是遗传病,但某些遗传性肾脏病确实会显着增加进展至尿毒症的风险,”医生说:“您家里人有糖尿病、高血压史,或者您本人曾长期使用过什么特殊药物吗?”
  这两种病在他的记忆里整个秦家都几乎没有,赵楚耘刚想摇头,突然又想起了被软禁的那些日子。
  对,那时赵楚月为了让他可以怀孕,不是给他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各种药片吗。
  “我吃过一段时间可能是促进性别分化之类的药物,会是这个吗?”
  “具体是哪种呢?”医生追问。
  “我不清楚,”他摇摇头,“但应该不是国内有的药物。”
  “没有具体名称,我很难下定论,”医生无奈地说:“但是分化药物通常属于合成性激素类药物,不规范使用可能会加重肾脏负担或加速肾小球硬化,长期下来是有概率诱发肾衰竭的。”
  赵楚耘听着,好半天,才苦笑地点了点头。
  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他并不想沉溺于什么怨恨或悲伤之中,这些情绪并无意义,他打起精神,很快配合医生安排投入治疗当中。
  现在比起他妈妈那时,医疗技术又不知发展了多少,一周三次透析的费用医保也基本可以全额报销,而且幸好,赵楚耘的病症发现得早,还没有进入特别严重的阶段,开始透析之后身体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工作生活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店里的阿姨叔叔们都有些年纪了,孩子和赵楚耘也差不多大,几年相处下来待他和自己的孩子一般,知道他病了,身边又没人,更是自发地照顾起他来。
  于是他的工作也就变得更加清闲起来,陆司远现在三岁了,八个月的时候被诊断出先天性听力障碍,到现在还不会说话,赵楚耘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除了奶奶以外也最亲他,一大一小两个病号,就这么一天天地在店里过着。
  更幸运的是,在确诊后的第七个月,这一年的秋天,赵楚耘就等来了肾源。
  医院打来电话时他简直不敢相信,秦美云至死都没有等来的肾源,他竟然一年不到就等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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