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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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仪,你醒了。”她不用低头,也像是在看他,“身体怎么样?”
  皇帝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有种恍若隔世的虚幻感。
  “儿臣没事。”他回答。
  “那就好,若有事,不知多少人要因你而死了。”太后磕了磕烟灰,说出的话却让皇帝心灰意冷。
  他抓紧了被褥,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不争气地哭出来。
  “我已经让涟娘先回宫去了,魏染也给送到家了。”太后俯身,“你想何时与她成婚?”
  皇帝仰着一张虚白的面孔,怔怔看她。
  “这就是你选的人,一个没有才情也没有脑子的花瓶。不过也好,正能为你所用。”太后漫不经心地说。
  “儿臣不明白。”他低声说。
  太后懒得同他演戏,只道:“方才在船上的事,你预备如何说?是要涟娘暂避朝政,还是想直接废弃她?”
  皇帝咳了两声,道:“又不是涟姑姑推朕下水,如何能责怪于她,只恐朝臣不肯罢休。”
  太后微微扯了扯嘴角,问:“是施平教得你这么说话吗?我也有看走眼的一日,本以为他算性情古板的忠厚之人。”
  两人再无话可说,一个心有隐痛,一个铁石心肠。
  临走时,皇帝还是忍不住问:“母后,难道不问问儿臣,为何要这么做?”
  太后无动于衷,只回头向他投去一眼。
  “你难道想说,是因为我?”她说,“别做假了。你是我的儿子,可也是皇帝,我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从我手里抢东西的一天,这是人的天性。可爱你不是我的天性,我不爱你。”
  **
  涟娘不得不暂时脱手文渊阁的大小事务。
  因为魏染一口咬定她推自己下水,又眼见皇帝落水而不顾,以致龙体有恙。
  这女人脑子不中用,直到现在还没好好想想自己入宫后是什么位分,反而把除皇帝以外的人得罪了个遍。
  太后一见她的名字就烦。
  此人和当初的徐葳蕤一样野心勃勃,却没有徐的本事和才华,昏招尽出打得人猝不及防。
  举朝之臣从涟娘之事骂到女官摄政,只差没骂到太后娘娘的脑门上。皇帝明明白白是自己跳下去的,可他们东拉西扯,也能说出涟娘曾和魏染动手争执,御前狂放无状这等罪迹来污蔑。
  这就不大好了。
  太后不在意世家和文人怎么斗法,只不要牵扯到她的文渊阁,也不能妄想将她身边的人拉下马。
  于是,检举是由萧正甫的一个学生开始的。
  他先是提出今年科考的一道题目曾被人泄露,既而引出科举作假的种种案例,而后专事翰林选拔的文院便接到了匿名信。
  信中放出了重大而炸裂的消息——三年前的状元不是冯敬,而是萧宰相的学生,名叫赵庭芳的,曾是解元出身。
  当年冯敬中状元就招致了朝野不满,只是碍于种种周折没能清查,此时兴风作浪的机会一来,皇帝落水的事自然靠边站。
  冯家成了众矢之的,两派再次斗起法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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