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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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恪撇撇嘴,上前去瞧她手里的东西。
  江月满一闪,避开了,她将那几张纸条折好,放进袖子里,随后说:“我有事,先走了。”
  走出朱雀阁,林恪扒在小窗边,探头向她喊了些什么。
  江月满没有听清,但她见阁外飞檐下,林恪的眼睛闪闪发光,那张面孔骄纵又恣意,一如将她从掖庭带出来的彼时。
  这么多年,她一直像只开了屏的孔雀,不时就要抖落那身漂亮的羽毛。
  可惜,这样的羽翼,却要断折在北地的风霜中。
  江月满不愿意。
  第69章 出京
  烛火幽幽, 江言清在府中独坐。
  他支着下巴挑着灯花,看上去有些走神,那张面孔却更显得艳丽而闲适。
  门口的丫头进来, 道:“常侍大人来了。”
  江言清半偏着头,眼神斜飞, 直到看见江月满走进来,才淡笑着说:“稀客啊, 常侍大人怎么贵步踏贱地, 家里不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么?”
  江月满眼皮也没撩一下, 反倒是看了眼通传的丫头。
  小丫头不敢同她目光对视,慌慌张张地退下了。
  江言清哼了声,道:“你不用看她,反正你一年半载也不回来一次, 我就叫她们不必再称‘姑娘’了, 显得也尊重你不是。”
  “好久不见, 你就会同我说这些耍嘴皮子的事吗?”江月满拢着被剪得只剩火苗的烛台, 等了半天,没听到江言清再说话。
  这样相顾无言, 本是常态。
  江月满看着江言清冷冷地侧过脸去,即便是如此无情的时候,他那双被许多人称赞过的双眸, 仍似满载着许多情感, 在暗灯下星子一般闪亮。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江家刚败落那几年,她同母亲在掖庭浣衣,平城的冬天非常冷, 井里打上来的水都需在屋里解冻了再用。
  母亲的手、她的手都起了层层冻疮。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 她难得缩在暖和的炕上, 躲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攥着一支别人不要的铅黛。
  也是这样小小的油豆似的灯光下,她听着外面鞭炮噼里啪啦地炸开,有些笨拙地为自己描眉。
  然而镜子里的人天生细眉细眼,面容平淡,描重了的眉毛好似枯焦的木炭横亘在雪地里。
  江月满很想打碎那盏镜子。
  她年少无知的时候,总以为是自己容貌不若江言清出色,眼睛不像他那般动人,所以才会遭人抛弃,受人厌恶。
  不过…时过境迁,她早就不这么想了。
  一是因为年纪上来心性不同了,二是她始终记得有一个人告诉她,事实并非如此。
  那个人住在朱雀阁,是天生的贵人,可她却迁就自己,为自己涂上了鲜妍的粉黛。
  虽说江月满看了之后仍旧想把镜子打碎,不过还是心领了她这份情谊。
  如今,是到了还报的时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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