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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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褚寒在这个京城呆了许多年了,从未又这一夜这般不舍离去,他不敢放任卫衔雪一个人待在漩涡里,也不舍得让卫衔雪夜里醒来的时候摸不到他的胸膛——即便阿雪聪明又厉害,这世间大多数的苦难根本难不倒他。
  可江褚寒根本不想他遇到苦难。
  他也害怕自己一去不复返。
  翌日天明,江褚寒带着大军启程南下了。
  卫衔雪坐在宫殿里并没有去送他,他在宫里听不到马蹄声,也听不见号角,合宫上下都是冷冷清清的,卫衔雪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
  这一日之后,卫衔雪以太子的身份入主东宫,册封典礼并未大办,卫衔雪如今身子不适,宫里的太医照料着,他也并未要求什么恩典礼仪,只是很快将宫里堆积的事情料理了。
  最先尘埃落定的乃是西秦,西秦将领被擒,朝中很快送来了求和的消息,朝中派了人去料理,和谈在夏初的时候就理出了章程。
  南方的战事却蔓延到了夏日。
  当初江褚寒从绛京城南下,才真正接过镇宁侯手里的长枪做起了将领,这一仗打得艰难,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江褚寒真的能接过镇宁侯与长公主的衣钵,真正地站在沙场上成为将军。
  这一战转折在燕地抚州,那一战燕国太子亲临,江褚寒同他正正相逢在了战场,这一刻江褚寒等了太久了,他没有顾惜大局似的,亲自在战场上斩杀了卫临止。
  偏偏燕国太子死了,燕国送来了和谈书——还是前去燕国打探消息的降尘送来的。
  燕明皇大权旁落已久,燕国两次开战都避开了他,明皇后的母家独掌大权,直到卫临止死于战前,燕明皇才从外戚手里拿回了皇权。
  卫懿已经在天下人面前失掉了脸面,和谈之事他没有参与,他在快刀斩乱麻地收拾了明皇后一脉的外戚之后,将皇位传给了小儿子。
  至此上一辈的恩怨好像在此到了头。
  *
  永宴十一年秋。
  “听闻御花园里的枫叶红了,殿下可要去走一走?”启礼替卫衔雪收好最后一封折子,“和谈事情了了,想必再过几日,大军也该班师回朝了。”
  卫衔雪揉了揉自己额角,“不必了,我近来替父皇拟了新的方子,麻烦你午后送去太医院看看有无不合适的地方。”
  启礼接过方子,也该感叹太子对陛下的事无巨细了,哪怕方子不管用,这半年以来替陛下准备的药就没断过,褚章也再也没有醒来。
  卫衔雪很快收拾了手上的事,他呼了口气,“我今日出宫,若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置,告诉翰林院的几位先生将案卷折子都送到侯府。”
  该回家了……
  卫衔雪的伤养了很久,如今一只腿已经好了,另一只脚他支起拐杖,也能小心翼翼地走好一会儿的路,他去侯府坐了马车,从侯府门口走到江褚寒的卧房,他没让人扶,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的。
  侯府里也有枫叶,这几日天色好,府里的下人替江世子收拾了屋舍,开了窗,几片落叶就往他案台边飘过去,卫衔雪捡起来,替他把叶子夹在了一本兵书里。
  卫衔雪坐在案边读了几页兵书——少见,卫衔雪居然看这样的书能犯困。
  这半年里每次想江褚寒了,卫衔雪就会一个人跑到侯府里伏在案边睡一觉,比宫里睡得安稳,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抽不出空来。
  卫衔雪好像迷迷糊糊做起了梦,“江褚寒——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卫衔雪踉踉跄跄地追了几步,好像怎么也追不上江褚寒的步子,江褚寒会骑马,他坐在马上一溜烟地就走了,卫衔雪就只好坐在原地自己生气,他心想他追不上,以后都不要理他了。
  可过了一会儿,他看见骑马的江褚寒又回过头,他嬉皮笑脸地说:“我骑马好不好看?”
  卫衔雪还想生他的气,可又觉得他好看,只好气鼓鼓地说了一句:“好看。”
  江褚寒好像高兴坏了,他骑着马转了个圈,伸出手说:“你站起来,我带你一起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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