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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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阔围在床头团团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孟绪初安静异常,半坐着靠在枕头上,青白的手指隔着被子搭在上腹,双目阖着微微偏过头,鬓边有细细的冷汗渗出。
  江骞脚步顿住,眼前的画面让他恍惚回忆起,自己第一次以保镖的身份来到孟绪初身边的场景。
  那时候孟绪初也在住院,依然是个多事之秋。
  集团创始人林承安意外离世,作为一手带大孟绪初,亦夫亦师的亲人,他的离世让孟绪初心中大恸。而紧接着穆家施压,要他与穆庭樾联姻;他的亲生父亲、兄姐因商业犯罪锒铛入狱。
  同样是那年的除夕,他的亲生母亲点燃了家里的房子试图与他同归于尽,最后两人双双从二楼跃下,他母亲摔坏了脑子,而孟绪初摔断了一条腿。
  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个月内,换成别人大概早就精神崩溃,但孟绪初只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清醒过来后,他强硬地将母亲关进精神病院,紧接着就要出席新一轮的集团大会,接替林承安的职务,并作为核心高管在穆海德半退之际代行董事长职权。
  江骞来到时,是他正要出院的那个下午。
  那时他就跟现在一样,偏头靠在枕头上,依然不太舒服的样子。
  江骞回忆起来发觉,当时阳光倾斜的角度,都与现在如出一辙。
  当时孟阔也在他身边焦急地转悠,低声和他说着话,他闭着眼没应,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然后仿佛是察觉到什么,他眼皮动了动,继而掀开,江骞看到一双虽然虚弱疲惫,却漂亮惊人的眼睛。
  孟绪初视线在他身上扫过一圈,如同裹挟似有若无的清风,掀动江骞正缓缓加速流转的血脉。
  “新来的?”孟绪初问他。
  江骞说:“是。”
  孟绪初又问:“叫什么?”
  “江骞。”
  那时候的江骞还没有学会很好地掩藏自己的本性,也不知道在孟绪初面前应该表现出更加低眉顺眼的样子。
  他只是一如既往遵从本心,认真地、失神地、甚至有些用力地看着孟绪初。
  然后他发现孟绪初标致的眉心轻轻蹙了一下,转瞬即逝。
  “会养花吗?”孟绪初忽然问。
  江骞愣了一下。
  孟绪初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轻飘飘扔下一句:
  “去后院养花吧。”
  从此江骞稀里胡涂地进了孟绪初的院子,并扎根在他的院子里。
  他其实根本不会养花,对园艺一窍不通,他从小生长的地方种不活这种娇气的植物,一阵风、一场雨,都能让它们的花瓣七零八落。
  但孟绪初很喜欢这些东西。
  他会在晨起和傍晚抽出一会儿时间,去二楼的露台看看花。
  同样的,他就会在那段时间,透过清晨凉爽的风或者傍晚坠落的霞,看到江骞辛勤侍弄花草的背影。
  倒不是江骞投机取巧只在那片刻出现。他很认真地学习了如何种植名贵的花草,让它们的花期保持得更加长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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