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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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知县头也不回地摆手:“来不及啦,再说我过几日摸清楚情形就回来了。”
  走到一半时,曹知县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住,紧接着换了个方向:“走偏门,快点快点。”
  按说这县令宅邸能有多大,可这曹知县用多年来从百姓身上压榨的钱财,多次扩建,拆毁附近民屋无数。时至今日,这曹府入目可见处处雕梁画栋,穷奢极侈,规模竟是堪比皇室园林了。
  曹知县拖着大腹便便的身躯走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扶着假山歇口气。突然间仿佛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响动,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概是自己在疑神疑鬼吧,曹知县这样想着转过身来,却被突然出现挡在他面前的黑色身影吓得“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
  “曹大人,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啊?”
  第6章 原来自己的名字念出来也可以这样悦耳。
  曹知县吓得跌坐在地,眼前的人正是在衙门那头扑了个空,遂一路打听着寻来的晏逐川。凌肃立在她身旁,手里提着那名不久前跑来给曹知县通风报信的小捕快。
  在她们身后,一打灰头土脸的官差们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此刻纷纷哭丧着脸朝他哀嚎:“大人,救救我们啊大人!”
  曹知县见状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面上却不露声色。他爬起来正了正自己的官帽,咳了两声,一脸毫不知情的样子:“你们是何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晏逐川冷笑:“你这狗官!纵下假设名目敛财,恶索行人敢做不敢当吗?我一路行来,百姓声声泣血。制造冤假错案,任意拘捕良民……你的罪行简直可以从这里罗列到凤麟城了!”
  “一派胡言!”曹知县试图瞪圆那双小得快看不见的眼睛,仍不死心地摆着县令的架势,“大胆刁民!擅闯本官府邸,还袭击官差,可知该当何罪?来人啊,给我把她们抓起来关进大牢!来人啊……”
  “别喊了,省省力气吧。”凌肃将晏逐川递给她的令牌亮到曹知县眼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
  曹知县只觉得被金光晃了一下眼,凑近了定睛一看,是一块凤凰形状的金色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晏”字。
  晏是国姓,曹知县即便是再愚蠢、见识再少也不会不知道这令牌属于谁了——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本朝唯一的长公主晏逐川,还是个战功赫赫、嫉恶如仇的大将军。单哪个身份拿出来,抬抬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
  夭寿喽,长公主没事儿跑来卧云县做什么啊,还偏偏让他惹上了。一瞬间曹知县只觉得眼前发黑,头有些晕后背冷汗唰唰直冒,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啊……”曹知县对着晏逐川连连磕头,在场其他官差和仆从们面面相觑,也跟着呼啦跪了一地。
  看着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抖若筛糠的曹知县,晏逐川沉声道:“你见了比你高的官便下跪磕头,求饶性命。这些百姓对你下跪恳求的时候,你又道如何?你穿上这身官袍,不仅不为民做主,贪赃枉法、假公济私、残害百姓你反而一样都没落下。既如此,我今日便也叫你尝尝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来人,收押大牢!”
  曹知县此刻大气也不敢出。他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虽说在这一方县城为非作歹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会耍些欺上瞒下的小手段。仗着天高皇帝远,民不敢告官,百姓的声音无法上达天听罢了。
  可眼前这个,是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还是刚正不阿的那种。纵使他有再多花招,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常言道,常在* 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曹知县的快活日子算是到头了。这顶乌纱帽保不住不说,性命恐怕都堪忧。
  曹知县瑟瑟发抖地听着晏逐川下令将他关入大牢内,他的亲信以及那些为虎作伥的官差们也逃不过,家眷则暂时软禁在府里。还命凌肃飞鸽传书给卧云县所属州的知州,通知此事,让崔知州来料理后续事宜……顷刻间把他的未来安排了个明明白白。
  晏逐川此行虽是奉旨回京,但身份特殊,还须低调行事。
  离开曹府前,凌肃对目瞪口呆的众人冷冷道,“谁都别声张,否则……”
  “不敢,不敢……”那些仆从衙役们赶紧摆手,对天发誓守口如瓶,凌肃这才面无表情地走出大门,追自家元帅去了。
  曹知县倒了的消息很快传开,不必再受贪官恶吏压迫的百姓们奔走相告,额手称庆。
  因着消息严密,大伙也只晓得是有个不知名的厉害人物教训了曹知县。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日暮西沉,晏逐川和凌肃背着包袱牵着马踏在城中石板路上。因为不想太过高调暴露身份,所以她们放弃了住在县衙里,打算再找一家客栈。
  晏逐川叼着根草杆,伸了个懒腰道:“顺手帮晏辰解决了个麻烦,他可得好好感谢我。”说罢又用手肘推了推凌肃,“哎,等到了宫……等到了家里你记得提醒我找他讨好处去。”
  敢大喇喇直呼皇帝名讳的,全天下目前还没有第二个。凌肃面无表情地看着差点说漏嘴然后生生改口的自家老大,道出担忧:“姓曹的在此盘踞多年,就怕那知州也不干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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