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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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了?
  他被抛下了。
  察觉到这个事实的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眼眶发烫,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眶中滚落,他死死攥着拳头,呼吸声止不住地颤抖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还不足以让她留下,但他们好歹一起相处了三个月,她居然真的就这样招呼不打一声地走了?
  他又不是路边的小猫小狗,怎么能摸完了就随手丢下呢?
  郁仪几乎想要憎恨她的无情。
  良久,他咬牙擦了把眼泪,回房拿剑。
  距离她出发的时刻应该不到半天,昨天刚下过雨,在山林中,顺着她留下的痕迹,很快就能追上她。
  他还没想好再见到她时自己该做些什么——也许会高声质问,也许会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也许只敢默默尾随在身后……但总之,要先把人追到才能谈将来。
  他木着脸甩上房门,下意识将小院子扫了一圈,动作突然僵住了——黎望舒不知何时回来了。她站在篱笆门边,单手提着一筐鲜鱼,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看。
  他呆了两秒,猛然想起了脸上未干的泪痕,急忙胡乱擦了两把,语无伦次道:“你、你不是走了吗?”
  “去溪边抓了点鱼,现在回来了。”黎望舒晃了晃鱼篓,“早上我叫了你两声,但你睡得太沉没听到。真稀奇,你居然也会有睡过头的时候。”
  “……我还以为,你会跟着同伴离开。”郁仪神情仍有些恍惚。
  “原来是这样。”黎望舒了然地扬起眉毛,“居然担心得哭出来了?这么不希望我离开啊。”
  郁仪蓦地涨红了脸。
  “放心好了,我不会离开的,至少最近是这样。”黎望舒将鱼篓扔在水井边上,打着哈欠回了房间,“拜托你帮忙把鱼料理好,我起得太早了,得再睡个回笼觉。”
  ……
  接下来的几天,黎望舒的确没有离开,但她的行为模式相较之前有了巨大的改变。
  她常常裹着漆黑斗篷在深夜外出,黎明时分又带着一身的血腥味与潮湿气息回来;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她与郁仪的交点只剩下了早晚的两顿饭,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吃,进了房间倒头就睡。
  她周身的气氛也变了。原先时常能见到的灿烂笑容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假面般焊在脸上的微笑。虽然同样是笑容,但郁仪能轻易地分辨出二者的不同之处——后者并非发自内心,甚至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她明明没有受伤,身上的血腥气却越来越重,心情也一日比一日阴沉。郁仪试图搞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每次提起这个话题,都会被她含糊地将话题带过去。
  从她口中问不出东西,郁仪也试过尾随在她身后一探究竟,但她出门的时候格外警觉,郁仪被她揪出来三四次、严厉警告过后,也不敢再跟了。
  他们明明还处在同一屋檐下,却渐行渐远了。
  看着黎望舒一天天阴沉下去,郁仪心中充满了忧虑——不止是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流变少了,更是因为她的状态很奇怪,仿佛在强逼自己做违心的事,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
  他一时间想不出好办法,只好暂且压住焦躁,默默在她疲惫的时候为她准备好热乎饭菜。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新的解决办法,变故就发生了。
  黄昏时分,黑袍人再一次前来拜访,这一次,他没有避开郁仪,直接拉下了兜帽,兜帽下是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被夕阳抹上了一层橙红的光晕。
  他有着一张奇异的面庞,眼窝深邃,瞳孔湖绿,郁仪从未见过长成这样的人。
  他面带得体的微笑,专注地盯着黎望舒,微微俯身,单手搭在胸口,轻声对她说了几句话;黎望舒面无表情地听着,面色冷凝,沉默了两秒,一点头之后,挥手把金发男人打发走了。
  金发男人走后,她仍站在原地,双眉紧锁,似乎在沉思。郁仪在一旁默默烤鱼,没有出声打扰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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